先拜年!大家新年好!凤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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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粗略的看了看,京师其余七门之中,每个门都有人流往东直门、朝阳门之间涌去。
照这个架势,到了下午,京城闲人之中至少有一小半儿会聚集到东城。等到晚上这些闲人一传播,明天来东城的人肯定会更多。到了东江士卒进城之时,至少也能让京师一大半人看到吧。
要给东江做宣传,对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下手都没用,舆论总是掌握在中层阶级手里。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大明朝廷的高层,例如六部尚书和阁老之类的,很多时候为了维护利益都需要眼睁睁的说瞎话,日子久了,自然失去了公信力,不仅朝廷中百官不信,老百姓也不信。
至于下层百姓,老老实实为三餐奔波,有个小灾小难就可能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没时间来听闲话,传闲话。即使有时间听,也没胆量传,谁知道是不是谣言?这得官府说了算。
所谓的舆论,说简单了就是闲话而已。谁最有时间、最有兴趣来传闲话呢?自然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中层阶级了。对于此时的大明来说,所谓的中层阶级,也即类似于后世的中产阶级。平时不用为三餐操心,本身又一定的财富,一直想弄点权力过过瘾,可惜一只弄不到。吃不到嘴里,讨论下也是好的。哪里有点热闹都会主动凑过去,得到一点新鲜事便到处吹牛显摆。而且这群人有的是闲工夫,而且不怕罚款,自然是舆论的主力了。
此次下套,京师普通老百姓不上当没关系,百官不上当没关系,只要把这群中产阶级闲人成功忽悠到城东,王启年的计策便算大功告成了。
在京师反复转了几圈,硬是没有挑出错来。王启年不仅对赵延年很满意,这货办事还是蛮得力的嘛。便吩咐方汉如此如此,方汉领命而去。
当天晚上,王启年好好的夸了赵延年一顿,又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做打赏,然后吩咐他明天当如此如此。
既然做的好,自然得不吝奖赏。何况在可见的一段时间内,京师这个据点都得交给赵延年打理了。想收人为心腹嘛!自然出手得大方点。当然,有错该罚的时候下手也要狠。正如一个叫真版王启年的哲人所说的:“忠诚,无非是恐惧加感激而已。”
且说城外驻扎的东江士卒,放着近在眼前的花花世界却不能进去享受,多少会有点烦躁。好在王启年在东江威信还是很高的,众人虽说心里痒痒,但还是安安分分的呆着,没人起幺蛾子。
到了下午,王启年派出的方汉终于给众人带来了好消息。进城的手续已经办下来了,京师内一切也已经准备妥当。军师大人传来军令,明日辰时准点进城。
城外士卒们闻听此消息自然很开心,苦等了好几天也算有着落了。不管是不是饭点,拉起方汉便开始喝酒庆祝起来。方汉本身就是辽东兵痞出身,和这群东江兵痞有着太多的共同语言,天生的兴趣相投。身为军师大人身边的红人,东江众人也刻意奉承,两轮酒下来,方汉便被灌的双眼通红。几分酒意之下,又想着替自家主人揽恩,方汉便借着醉意把王启年在京师的布置透露了一部分。
虽说之透露了一小部分,也足够这些东江士卒狂欢了。原来军师大人已经在京师设下计策,明天咱们便能大出风头了。向兵部进献斩获?明明是游街夸功好不好。这个可以有,咱们在东江拼死拼活,不就图一个有朝一日能天下扬名么?
这种好事可不能落下二位杨二狗、毛永孝二位头头,否则这两货肯定给自己穿小鞋。于是,酒席上一小队士卒无声无息的溜走,直接解下马车上的马匹,也不用马鞍,五人上了马匹便快马加鞭往三河县而来。
好在三河县并不远,也就半天的路程。士卒们平时闲来发慌,反正也要去附近城镇购买粮草,索性稍微跑远点,来了三河县。顺便还可以看望下两位浑身绷带的上司。
这几天跑下来,和三河县到守军倒是很熟了。到了三河县城门口,也不下马,直接凌空几瓶酒飞了过去。守城的士卒赶紧接住,也不阻拦他们,直接任由他们穿门而过。
来到了医馆,五人下了马匹,一起挤进了大通铺,把事情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杨二狗一听这话,顿时就坐不住了。以他的个性,碰到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不能参与的话比死都难受。倘若不知道还好,眼下既然知道了,那肯定要插一脚的。掀开身上的被子便要下地,剧烈的动作扯痛了身上的伤口,这货硬生生忍住了,还咬着牙走了几步,证明自己可以行动了。
旁边的毛永孝本身还在两可之间,在这货巧舌如簧的反复劝说下,多少也有了这个心思。京师夸功,虽然是未经朝廷认证,纯粹民间举办,那也是风光无限的事情啊,当然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