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结束,一众生员便各自聚在了一起,私底下讨论起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这个陆案首,当真是了不得呀!”
“谁说不是呢?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啧啧啧……这要让我来作答,保准会惹得大宗师不快,还是陆案首机敏过人……”
“可不是?嘿,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陆案首真是绝了!”
“……”
待众人简单交流了一番之后,边贡和教授们已经出了大梁书院。
左国玑出了大堂,便见到陆诚正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和李濂。
两人忙紧走几步,来到陆诚身前,左国玑笑道:“陆兄果然大才,那番巧妙对答,换了我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这倒不然。”
陆诚摇了摇头,笑道:“其实我一开始也和你们一样,走入了必须借用圣贤言论来对答的死胡同里。说起来,还算是我运气不错,竟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今日并非应试答题,而只是一场文会,用自己的话来回答即可。”
“还是陆兄高才,不知陆兄那话出自何处?”
李濂也笑着问道。他博览群书,阅遍了各种古籍藏书,独独没有听过与陆诚那句话相似的言论,因此更是心生好奇——这个陆兄,到底读过了多少诗书啊?
“呃……”
陆诚不知该如何解释,便随口敷衍道:“这并非哪位圣贤大儒的言论,不过是我平日里的一点儿感悟罢了。”
正在这个当口,梁文翰三人也出了大堂,向陆诚这边走来。
三人同样对陆诚夸赞了一番,而后梁文翰才问道:“陆兄,在下所托之事,大宗师同意了吗?”
陆诚的目光瞥了一眼郑尧,笑道:“事情应该是成了,你安心回去准备科试便是。”
郑尧闻言脸色一喜,忙对着陆诚深深地揖了一礼,口中连连道谢。经此一事,他是真的已经吸取到了教训,今后断然不敢再来找陆诚的麻烦了。
待得梁文翰等人走远后,左国玑才蹙眉道:“陆兄为那郑尧求情了?”
陆诚轻轻点头,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只要他今后安分着些,不来寻我的晦气就好。”
其实,若是没有交换的条件,自己才懒得去给郑尧求情呢。那次的事情,郑尧只是给人当了枪使,罪魁祸首又不是他,放他一马也无妨。
“陆兄还是太心善了些。”
左国玑轻轻一叹,转而又问道:“对了,方才大宗师单独找你谈话,不会是还要找你麻烦吧?”
虽说边贡与李梦阳交情不浅,但左国玑是没见过此人的,因此并不晓得对方的秉性如何。他和李濂能来参加这样的文会,其实也是府学那边开的特例。
当然了,开封府里的缙绅豪强也不少,若非有李梦阳和边贡的交情在,府学那边也不太可能会为他们两人破例。
“这倒是没有。”
陆诚笑道:“没想到咱们的香皂生意,居然会传到大宗师的耳朵里,他只是告诫了我一番,让我一心向学,别为这些商贾末道多费心神,以致影响了学业。”
“这话倒是有些耳熟。”
左国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禁摇头失笑。
类似于这样的言论,李梦阳也曾对他说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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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店的生意,好得出乎了陆诚的意料,或者也可以说是火爆得惊掉了许多人的眼球。
除了开业当天,卖出近五十盒香皂以外,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又是陆陆续续卖出了好几十盒。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剩下的十来盒香皂被一扫而光。
最终,三宝店因为断货而关门歇业了!
消息一经传出,雅韵香皂再次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