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朱山花小心翼翼的问道:“儿子,是不是失恋了?”
而对母亲的关心,阳毅却越来越烦燥。因为关心,所以他觉愧疚。同样因为关心,他更害怕,害怕把母亲卷进连自己都害怕惊惧的是是非非当中,也害怕禁不住母亲的关心,把可怕的事情讲出来,引得母亲也害怕。
“关你什么事?!”阳毅终于控制不住的摔碗,怒吼:“吃你的饭!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朱山花呼吸一窒,脸色慢慢由红转白,徒劳的张了张嘴,什么都话都没说。她鞭炮一样的脾气对着儿子却是发不出来,只默默的扶正碗,把洒出来的粥都慢慢用筷子赶进碗里,拿着它和用过的碗去厨房清洗。
阳毅呆呆的看着朱山花,心里疼得发拧。两母子还从来没红过脸,自己今天却吼了母亲。
看着朱山花微微弯着身子默默离开饭桌的背影,竟像陡然之间老了好几岁。偏偏又透着股落寞与倔强,让阳毅坐在椅中惶恐不安,直想冲上去,抱住朱山花的肩,用力说对不起。
只是,说完了对不起后又该说什么?
阳毅瞪着饭桌上粥流过留下的痕迹,又是后悔,又是内疚,又是怕惶,又是恐惧,只觉得那粥留下的印记就跟自己的心一样,不成形状。
朱山花洗完了碗,再一次回来,递给阳毅先前就杀好的鸡,故作若无其事的强笑:“儿啊,帮妈拨下鸡毛,晚上喝鸡汤,把大史小史还有何芷他们都叫上。”
阳毅急忙从朱山花手里接过鸡,急切的想表现出来自己的后悔,悔不该出口那种伤人的话。
朱山花明白,轻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阳毅的头顶,径自去收拾桌子。
头顶微微暖了一下,朱山花的手掌就已经离开。阳毅呆楞楞的,心不在焉的拨着鸡毛。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朱山花笑道:“儿子,你要真生妈的气,也不用对着一只死鸡撒气吧?”
阳毅霍然回神,惊愕的看向手里的鸡。
只见好好一只老母鸡,被自己捏得粉身碎骨,全身的骨头一一被捏断,整只鸡完全失去了一只鸡应该有的形状,看上去倒像一大堆形状不明扭到一起的橡皮泥。
阳毅终于脸色大变,知道自己怕是又是失控了。
呆呆的看了鸡半晌,猛然从原地跳起,旋风一般冲到门边,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朱山花大惊,失措的在阳毅身后叫:“儿子!儿子!小毅!快回来!”
匆匆抓起阳毅的背包奔到门边,已经见不到人影。
再奔至窗外,只见阳毅闷头向往疾冲,速度竟然快得闪人,迅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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