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箬坐在窗前,低垂了眼眸,说道:“那便慢慢说来。”
鲁权道:“最先来的人,是临安王府的探子,一共两个人,在杜先生的墓前翻找了一番,然后一无所获的走了;接着来的是三个乞丐,将坟前的祭品连吃带拿,最后连空盘子都拿走了,估计是想拿去换钱。因为娘子说暗中观察,属下并没有出面制止;
来的第三波人是秦太傅府上的探子,第四波人是冉将军的人,第五波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都在杜先生的坟前晃悠了一会儿,然后走了。最后来的人,是咱们府上的一个下人,她给杜先生的坟前重新放了祭品。”
季箬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是谁的探子?”
鲁权回答道:“娘子,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属下和孙肃原是老爷手下的得力干将,做的都是密探的工作。因着属下和孙肃都有些天分,所以这方面的本事,要稍稍领先同行。那几位府上的主子都跟老爷有朝政的牵扯,我等自然诸多关注,因此便将各个府上的人认了个眼熟。”
“原来如此!”季箬很是钦佩,她沉吟了一番之后,问道,“我在祭品盘子下面压了一个树枝,树枝上面有一片叶子做了记号,有谁动了?”
“没看清。”鲁权摇头,“藏得太远,实在是看不清他们手里的动作。回来之前,属下和孙肃好好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娘子说的什么带记号的树叶。”
那就只有一个个的分析了。
季箬有些不解:“不过是一个小娘子的西席,怎么能引起那么多大人物的注意?临安王府和秦府的人都在想什么?”
问出声之后,不等人回答,她立马又摇了摇头。
“不对,第一紧要的不是临安王府和秦太傅府上,而是咱们府里的那个下人。”她问道,“是谁给杜先生供祭品的?你们说是咱们府上的丫鬟,可认得她是哪个院子里的人?”
孙肃道:“娘子,不是你派人去的?”
“自然不是。”季箬道,“我不是已经去过了?”
本人已经在坟前拜祭过,又让丫鬟重新送一份祭品来,这未免也太怪异了。
不过,孙肃和鲁权为什么会觉得是她派那个丫鬟去的?季箬心里一凛,开口猜测道:“她是锦桐院的人?”
孙肃点头:“属下和鲁肃在锦桐院见过那个丫鬟一次,好像叫什么唯的。”
季箬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想不起自己有叫什么唯的丫鬟,此时此刻,她心里有个猜测,需要等下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