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箬顺着锦桃的声音看过去,就看到锦桃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原来小姐已经醒了。”她看起来有些激动,道,“您刚刚看到了吗,院子里有一株桐花树,不知怎么的,突然花朵儿簌簌的往下落,像是下了一场花雨……到现在还落着呢!”
她说着走上前来,想要扶着季箬去外面看落花。
忽然目光定格在桌子上,诧异道:“小姐,这匕首是哪儿来的?看着可真精致。”
季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知道冉殷没有带走他那把“定情”的匕首。
“收起来吧。”季箬收回自己的目光……她想着,这匕首应该是对冉殷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拿来做定情信物,总不能丢掉它。
锦桃应了,她拿起匕首朝梳妆台走去,那边有一个抽屉,里面专门放了好几把匕首,都是季箬出门时带在身上防身用的。
将匕首放进去之前,锦桃觉得匕首的鞘摸着有些不对,她翻过来,就看到上面写着阿箬两个字,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
她明白过来,这匕首不是她家小姐的。她家小姐的东西上面,从来不会留下任何记号,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算计利用了。
这匕首是别人送给她家小姐的……谁送的?匕首上刻着这般亲密的称呼……
锦桃悄悄看了季箬一眼,就看到季箬眉头微蹙,心里应当是烦恼的。便没有出口相问,而是关上那个抽屉,打开一个不常打开的箱笼,放了进去。
放好匕首之后,锦桃走出来,问道:“小姐,出去看落花吗?”
“我大概是惊风了。”季箬忽然开口说道。
锦桃吓了一跳:“怎么惊风了?小书房里面放的冰块不多,门窗也关着,这大热的天……”
她说着看向窗户,有些诧异:“小姐起来开了窗户?”她分明记得她之前是把门窗关得好好的。
季箬嗯了一声,然后拿了一张宣纸写药方:“你让人去药房按照这个房子抓药,抓了回来就熬上,我不用晚膳了,你去浣春院说一声。”
“小姐身上很难受吗?”锦桃担忧起来。
“并不难受,只是不小心一点,明天就该难受了。”锦桃眼睛低垂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轻声道,“锦桃,我要去朱床上睡一会儿。”
“好。”锦桃赶紧应了。
她扶着季箬,直接从暗门回了闺房,然后伺候着季箬上了朱床躺着。
这次,她仔细关好了门窗,才出门吩咐人去抓药,自己亲自去浣春院跟季冉氏说了季箬不用晚膳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刮了一阵邪风,院子里开得最茂盛的那株桐花树的花儿,全部落了,像是下了一场花雨,细细密密的铺在了地上。小姐不让在身边伺候,她小憩之后开了窗,大概是那个时候惊了风……小姐自己写了药方,已经拿出去抓药了。”
她略微琢磨了一下,决定瞒下匕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