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以前,并不喜欢季执。”卢行舟说道。
“上凤死了。”季箬语气平静,“在救我出十二楼的时候。”
“那真可惜。”卢行舟叹了口气,然后状似安慰的说道,“等主公成就大统,可以给上凤追封一个女官。”
他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亦可以为杜先生追封。”
他说的是杜笙。
季箬不置可否。
卢行舟变得强硬起来,他对季箬说道:“如今正是关键时候,我的计划不会出半点儿错,频繁见面,反而会打乱我的计划。主公您身份尊贵,不必操这些闲心,只管等着重掌皇权便可。”
他还是对季箬利用慕容阑逼他前来相见很不满。
季箬挑眉,故意一派天真的问道:“那我跟傀儡有什么两样?”
“公主!”卢行舟脸一沉,第一次在季箬面前叫出这个称呼,他说道,“您从小学习为君之道,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就不该说出这般欠考虑的话来。”
他怀疑季箬并没有恢复记忆。
季箬不敢说话了。
“主公等我的好消息吧!”卢行舟跟季箬告辞。
季箬没有办法,只好看着卢行舟转身离开。
就在卢行舟踏出小书房那一步,季箬忽然开口:“我从来不知道卢使者原来是陆驸马的亲弟弟。”
“我们兄弟人各有志。”卢行舟留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他一离开,季箬神色一松,瘫坐在黄梨木椅上。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背上沁出了细密密的汗水,而她刚刚烹的茶,也一塌糊涂,茶汤浑浊。
幸好卢行舟没有注意到,若是注意到了,他便知道自己其实是虚张声势了。
“我很怕他,这种怕,刻在骨子里面。”季箬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
“将茶汤收拾了。”季箬吩咐锦桃和锦杏,自己则将之前藏好的毒针一枚一枚的找出来。
昨日见慕容阑没有用上这些毒针,今日见陆梅飞,同样没有用上。
“小姐……”锦桃欲言又止。
她们是季冉氏给季箬的婢女,对季箬自然是忠心的,可现在她们知道了,她们面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季箬。
要去跟夫人告状吗?
她会不会将她们灭口?
锦桃和锦杏心情都十分的复杂。
“你们安心呆在我身边,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了。”季箬说道。
她似是说给锦桃锦杏听的,又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会去跟娘开诚布公说清楚的。”
她这话打消了锦桃锦杏立即去通风报信的念头。
“季执……二老爷没死?”锦桃终于从千丝万缕中挑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