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阑说道:“朕要你回来。”
季箬瞪大了眼睛。
荒唐,这个皇帝太荒唐了!
好在,很快,慕容阑也觉得此法行不通,他轻笑着摇了摇头,驳回自己刚刚那句话:“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季丞相现在看着季家人,就跟护食的老狼似的。朕羽翼未丰,怎敢犯天下大不讳,明目张胆做出拿肱骨大臣的女儿试药的事情来!所以,朕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提前封后比较稳妥。”
他之前让陆汐怂恿了太后娘娘办这七夕花灯会,本来打着趁着良辰美景俘获季箬的身心,好教她对自己痴念,乖乖做自己安插在季府的棋子的目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偏偏在这花灯会前,十二楼出了问题。
慕容阑觉得自己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帝王,他最担心的既不是兵部的兵权旁落,也不是户部的财政大权掌握在奸臣手里,而是十二楼出问题!
十二楼就是他的命。
现在命都出问题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慕容阑急促的说道:“大家虽然把灵海的话当成我佛旨意,可朕就不信了,灵海死了之后,他的箴言还有人记在心上。礼部的尚书是个能干人,半个月之内,就能准备好帝后大婚的流程。试药女,朕要在半个月之后封你为后。”
季箬观他状态,之间他虽然靠近火炉,嘴唇依然有些青乌,脸色灰败,一双眼睛却格外的发亮,她心里便明白了,慕容阑这是已经有些癫狂之意了。
季箬做了五年的试药女,也就认识了慕容阑五年。慕容阑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清楚的知道,慕容阑怕死,比这个世上任何一个人怕死。所以,濒死的感觉让他变得癫狂,再正常不过了。
可慕容阑的身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是当今的帝王!他要是癫狂了,整个大安朝每个人都得提心吊胆,防着他突然咬自己一口。
如今,慕容阑有了癫狂之相,没有咬别人,先咬了她。
季箬想起慕容阑说过心悦她的话,心里一片苦涩。强忍着冲上头的怒意,季箬不动声色的开口:“太后娘娘不会同意陛下这个时候立后的。”
太后对季家的恨意,并不比慕容阑少。
看她对季家女眷的态度,季箬隐约看得出来,她正在着手毁了季家,或者说,她知道有人正在着手毁了季家。
太后娘娘心里并不愿意季家的女人为后,自然是想要一拖再拖的。
“母后只有朕这么一个儿子。”慕容阑说道,“朕只需让母后知晓,你便是之前的那个试药女,母后担心朕的身体,说不得还会催着礼部加快准备大典的速度。”
“不过,倒是季相那边,怕是不容易松口。”慕容阑说着这话,脸上泛出一股冷意来,他颇为殷切的看向季箬,说道,“试药女,朕命令你,说服季相。”
明明身处火炉旁边,季箬却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她咬牙开口道:“陛下要臣女如何说服臣女的父亲?”
“这个朕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大可以告诉季相你腹中有了龙子……他打着朕的江山的主意,若是知道有着季家一半血脉的龙子将来可能继承大统,怎么可能再推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