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知何时来的?兰珍感觉有些寒气,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不知道自己喊闹了多久,手捶破了,嗓子喊哑了,体力费尽了,加上又急又气,终于还是昏迷过去了。
待完全回复神志,兰珍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环顾着自己的闺房,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红烛照耀之下,宫殿里的陈设还是那般华丽华贵。
“我、我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兰珍迷迷糊糊地说道,却不知道这个梦到底从何而起,又到底从哪里结束?
也许从她南宫家被灭门就是一场梦,也也许是从她入宫复仇的那一刻开始的梦,更或者是从她出生就是一场梦。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兰珍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这极其不舒服的喉咙与这满是伤痕的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怎会?真真切切的怎会是一场梦呢?”正在兰珍迷糊之际,突然耳边传来皓天的声音。
兰珍不由一惊,抬头瞧去,只见皓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长身如玉立,负手而立,卧蚕浓眉挑了挑,如刀削般的精致五官更为英俊,只是增添了几分冷冽。
“皓、皓天……”被关在这个没有人气的碧玺宫内整整一天了,好不容易见到人,兰珍就很激动了,而且这个人是皓天,兰珍有点儿如饿狼见了食物般扑了过去。
“皓天、皓天,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兰珍心中有着千百个问题,却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开始问起。
不是说好立她为皇后吗?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你问的哪个‘回事’?是问为什么不是立你为皇后?还是问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昨天碧玺宫内不还兴高采烈的吗?为什么一日功夫所有的一切都会变了呢?”
皓天自然明白此时兰珍的心思,她一定痛苦死了,正如他看到了那个千年冰宫、看到了李诗君拿来的那幅画、看见清王妃手中的那条手绢。
“这条手绢很是特别啊?”立后典礼完成之后,皓天没有去凤鸾宫与皇后再续前缘,而是去寻找了无泪。
虽然不能完全的听到她们在室内说了些什么,但是兰珍拿着一条手绢威胁了清王妃,这件事情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他很好奇是怎样的手绢,能够让清王妃无言以对呢?
还记得那一年,他大婚不久之后,奉皇太后之命,将皓轩遣送益州之时的场景,虽然与皓轩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如与明兮那样僵持。
皓轩临走之前特来与他告别,他问皓轩道:“皓轩,你有什么需要带到益州去的,你要什么,皇兄都给你。”
那时的他们都很年幼,他才十七岁,皓轩十六岁,而且兄弟都是一样,无法为自己的人生做主,故此那时候还能心心相惜,不说感情好,但是也不坏的,毕竟血浓于水的。
“不需要带什么……有它就够了……”那时候皓轩很是陶醉地拿出了那块手绢。
他贪玩地一把抢了过来道:“哇,皓轩,你怎么还留着女人的丝巾啊?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皇兄给你指婚……”。
因为那丝巾上的图案特别的奇怪,所以他的印象很是深刻,没想到若干年后,他还能看到这块丝巾。
“你能够告诉朕,这块丝巾的故事吗?”皓天玩弄似的瞧着那手绢问无泪道。
原来这丝巾是兰珍的啊?原来皓轩跟兰珍那么早就有了情谊啊?难怪那一天在母后的灵柩前,皓轩与兰珍第一次见面,就吐了血……那可不是什么病啊?那是气火攻心而吐血的。
“一块普通丝巾罢了,哪里来的故事?”无泪从皓天的手中抢过了这块丝巾。
“弟妹气度真是大啊?行,你不告诉,会有人告诉我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夫君,得知今日立后立的不是南宫兰珍,已经快马加鞭的朝燕都赶了……也不知道是担心你,还是担心旁人。”
想到这些,皓天觉得很是好笑,她南宫兰珍到底承担着怎样的角色?
一面是晨阳公主的复仇棋子,精心调教出来的细作;一面又是为家族复仇的贵族千金;没想到她还是皓轩的初恋情人。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兰珍强撑起身子问皓天道,她内心有个想法,但是她不敢去想,她想昨天还是在天堂,今天便跌入了地狱,唯一的解释就是皓天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