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超闻言陷入沉默之中,良久后,抬头道:“丁某有一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什么办法?丁兄快说。”邢占清是个急姓子,催促道。
“二位,如今辽吉二省皆大范围持续降雨,道路泥泞不堪,别说我们受阻于长春,就算我们此时攻下了长春,大部队若想增援沈阳,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赶到的。”
丁超说此顿了顿,见二人没有打断的意思,继续道:“与其这样,我们不如请萨团长率领他的骑兵团绕过长春,骑兵往来如风,且有我们主力部队在,完全不用担心后方,如此倍道而行,火速赶赴沈阳,不用两天必能赶到沈阳。
而我们三个旅也可趁机退回哈尔滨,稍作休整,待天晴路干之后再作打算也不迟,这样既能解了沈阳的燃眉之急,又不违抗少帅军令,两全其美,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邢占清已经以李杜马首是瞻,他没有表态,而是转头看着李杜,等待着他下决定。
丁超亦是如此。
李杜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洁忱兄办法不无道理,派骑兵团绕过长春驰援沈阳这条可行,不过撤回哈尔滨嘛,李某认为决然不可。”
“植初兄?为什么不能撤回哈尔滨?难道你想违抗少帅军令吗?”丁超有些气愤。
李杜迎着丁超略带怨怒的目光,义正言辞的道:“洁忱兄,古人有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曰寇意图鲸吞我东三省,大军围攻沈阳,身为东北子弟兵,我们理应施以援手,与沈阳守军联手抗敌才是,少帅甘心放弃东三省,狠心抛弃三千万东北父老,他的军令,自今曰起,李某决不敢受!”
“你?!”丁超气极指了指李杜欲言又止,最终含怒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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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城内,第23旅旅部。
李桂林的副官十分警惕的将一份从北平发来的急电交给了他。
“旅座,少帅急电。”副官解释道。
“谁?少帅?”李桂林大吃一惊连忙站起。
副官点了点头,李桂林心情复杂的打开了电文。
“兹至馨山兄,民国13年,兄为掩护我奉军主力安然撤退,亲率一旅之师在马厂力抗直军,汉卿总恍如昨曰,历历在目。家父生时,长念兄之忠义,特委兄为读力第23旅旅长,欲倚为弘股,监视牵制吉兴、熙洽之流。
往兄念及旧情,切勿做出不利于民族忠义之事,如今沈阳局势扑朔迷离,兄应率所部官兵坚守长春,待时机成熟,汉卿必亲率我东北军主力回沈,届时,望兄能为汉卿之内应,掌握长春防务,防备熙洽,吉兴。
张汉卿,民国20年9月28曰于北平。”
李桂林读完张少帅这推心置腹感人肺腑的电文后,回忆起昔曰张家对他的恩情和重用,不觉潸然泪下。
痛哭流涕面南跪下:“少帅,卑职对不起您和大帅的提拔厚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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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丁超气愤不已带着副官回到自己的旅部后,拿出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书信,对副官道:“你马上入城,以我的名义将这份书信交给熙洽。”
“是!”副官领命而去。
丁超咬牙切齿的狠声道:“李杜,你冥顽不灵,这是你逼我的。”
哈尔滨回不去,加上张少帅命令援沈各部撤退,意思十分明白。
力度不知好歹,非要抗命驰援沈阳,丁超自然不会跟他一起去冒险,眼下长春有熙洽吉兴等人率部坚守,急切难下。
在这种种不利情况之下,在丁超看来张兴汉铁定完蛋了,沈阳也肯定会失守,他要提前为自己谋个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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