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春沛道:“这断不可能!邑君、公子做事,从来光明磊落,不做暗事。而且,六公子在这里出了大事,虎安宫难逃其咎。因之,目今最要紧的,就是要捉住刺客,虎安宫才不需要做任何解释。”
“末将请教:若行人以为,最有可能对六公子下手的是谁?”荼天尺又道。
“这不好说。江洲宫中,明争暗斗,外人难测。还有,或是二公子余党,也未可知。”
荼天尺点点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有疑问,都在刺客身上。”若春沛道。
朴延沧道:“我当竭尽全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请大夫放心去江州。”
朴延沧又叮嘱荼天尺:“你护送梦语到枳都,一定要格外用心,再不能出任何一丝差错。还有,千万注意若大夫安全。”
“请将军放心!末将以人头担保!”
一个余时辰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枳都、虎安山两部分军队,组编完成,连夜出动,火把在林间道路上穿梭,迅速封锁了四处水源和拐枣坪、万风口等各处要道,“刺客”插翅难逃。
且说昨晚(准确说是今晨),共桃花被外面哄闹惊醒,不知出了何事,再不敢睡,等到天亮,大酉宫武士头目谯虎来传共公子的话,请她去陪同瞫梦语一路到丹涪水码头龙溪口,才知道巴平安遇刺,二话不说,同侍女二人,在谯虎等护送下,来到正在抓紧准备开拔的枳都军营前。
一人早在等候,急忙来迎接。谯虎认得此人,正是巴平安公子府中的侍卫头目之一。
那人对谯虎道:“我送桃花进去就可了。共公子安危要紧,兄长速回。到了龙溪口,我负责送桃花回来,亲手交到兄长手上。”
谯虎拜谢分别。
共桃花主仆三人进了军营中,便被扣留——这就是郑桓使出的第一个计策:扣押虎安伯瞫玉未来的儿媳为人质,用来交换他的女儿瞫梦语,并同时获取重要情报和转移部分责任。
此时,郑桓、鄂卓部署停当,正在鄂卓的帐中,继续商议其他方面如何应付,同时等待共桃花自投落网,听说嫌疑者到了,急忙令提进来审问。
火烧眉毛,郑桓顾不得礼仪,黑沉起脸,开门见山:“共桃花,你有几个胆子,敢与虎安宫合计,跑了瞫梦语!”
共桃花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大夫何出此言?”
鄂卓怒道:“麻雀飞过还有个影影,还怕你赖账!瞫梦语跑了!是你昨日特意送进来的寐心桃,迷惑了守卫!你还假意不知!”
听他这一说,共桃花真听明白了,想到,梦语跑了,说不上是好事,但至少比跳江自尽要好,暗中一喜,故作大吃一惊:“什么桃?”
郑桓轻轻“哼”了一声,从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枚寐心桃儿,单手交给共桃花。
共桃花接过,看了看,哑然笑道:“这桃,是我们这次带来的礼物,在虎安宫中还有不下数十枚,凭啥就说,是我昨日带进来的?”
郑桓道:“巴境谁人不知,你与瞫梦龙有婚约,自然是芭蕉结果,一条心了!我敢断定,你一定晓得瞫梦语逃跑的事!否则,我们也不敢劳你大驾光临!你是聪明人,最好快快说出来,找回瞫梦语,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天地良心,神鬼可证,我实不知!”共桃花发誓道。
鄂卓已经被这起事故整得灰头土脸,失去耐心,暴跳道:“共桃花,你清醒得了!你这次闯下的大祸,不仅关乎巴国公室的颜面,还关乎巴国世子的前程,更关乎不少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