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下世界是没有禁闭室或者牢房这样的东西的,所以皇甫的待遇倒还不错,被关在一个闲置的小办公室里,而不是那种小黑屋。可是被关着还是很不爽,这里虽然条件不差,但是却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还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这个办公室的门没有锁死,但是门口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守着,绝没有溜出去的可能——如果他真是经过特训的间谍,这倒是小事一桩。闲极无聊之下他也只能躺在沙发上睡觉了。
在这个不是睡觉的点强行让自己睡着这件事情的难度对他来说可谓不小,一直维持在半梦半醒的诡异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门被打开的声音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睡意完全驱散了。
原本软倒在沙发上的皇甫立挺直了腰杆坐了起来。
来人的身材颇为高大,他身上穿着灰白色的西装,满头是花白的短发,他的脸上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微笑。皇甫看着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心里十分诧异。
就算被认定为间谍,第一个见到的也不应该是他,这个老人擅长的可不是反间谍或者审讯,甚至第一个见到的不应该是总部的人。
疑惑归疑惑,无论是出于地位还是年纪,面上的礼节还都不能少的。
“冬月副司令。”
皇甫首先站起身打招呼以示礼貌。
相比皇甫,冬月幸增倒显得随意多了,“小家伙你还真是轻松啊……有人可为你要头疼死了。”
为他“头疼”的人是谁,皇甫自然是清楚地,不过现在还不清楚冬月幸增的目的,皇甫不想和他说这些事情,也就学着他胡扯了起来。
“不轻松也不行啊,这种情况下我的意见想法又不能改变什么。而且面临麻烦的又不是我!”
冬月幸增是什么样的人皇甫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通常来说,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很难让人有什么好感,这不是嫉恨,只是很自然的戒备,他们为了利益可以耍各种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对于皇甫的敷衍和戒备,冬月幸增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他这样反应,却让冬月幸增脸上的微笑加深了几分:“我可没有任何恶意!”
他的声音倒是真诚,听起来很有感染力,让人愿意相信。可是谁又知道他真正内心在想什么?
皇甫很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愿意相信,可是没法相信你们。”
冬月幸增听了他的话也不恼火或者惊讶,而是继续笑着问道:“你认为我会把你当成好哄的小朋友吗?”
冬月幸增的问题让皇甫哭笑不得,不过这个问题倒是很好回答:“不会。”
他们的年龄确实不算大,但是从加入nerv那天起,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没有被当成小孩子过,更何况现在?更何况是冬月幸增这样的高级人员?
“那就是了,没有哪个罪犯会在自己身上写着‘罪犯’两个字,对你没有恶意的人也是……既然你不是好欺骗的小朋友,那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只能说明我可是说的真话。”
“我只是保持正常的警惕。”
冬月幸增摇了摇头,道:“有自我保护意识是好事,但也不用这样紧张。”
他的话让皇甫笑了笑,说话毫不留情:“这似乎不关您的事吧?”边说这话,皇甫一边在暗中观察冬月幸增的反应。
“好吧……我不想做那种讨人厌的人,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吧。”
面对说话这样冲的皇甫,冬月幸增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脸上的微笑不变。这让皇甫有些看不透他了,他说的几句话不算尊敬友好,可是冬月幸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他不是真的脾气好到极点就是城府深不可测。
他是学过一点心理学的,知道人强装着一个表情或者态度是什么个样子,有自信分辨出来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装的。但是对他居然心里没底!?
面对皇甫疑惑的样子,冬月幸增笑着说:“既然你都这样不掩饰你的想法,就说明你已经相信我了嘛。”
“还有,今天多谢你施加援手了。”
他们这么快就把事情搞清楚了?!
冬月幸增的话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居然没为这个事情吵破头?那前面他说的为他头疼那个人又是什么意思?不是指宗炳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