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外忙活一天,仍一无所获的刘穆之,刚一回到家里,就被堆积如山的礼物惊呆了。
刘江氏看了丈夫一眼,满脸无奈道:“妾身也不清楚。”
“你不是一直在家吗?怎么也会不清楚?”
“夫君有所不知,今早你刚出门不久,就来了一伙儿人。”
“为首者是个年轻人,自称来自河西,叫卫朔,专为拜访夫君而来。”
“临走之时,不顾妾身再三反对,不由分说留下了这些礼物。”
“对了,他还说过几日还会再来。”
刘江氏在絮絮叨叨时,却发现刘穆之早已陷入呆滞状态。
妻子或许不清楚卫朔乃何须人物,他如何会不晓得?不正是最近风头最紧的西域大都护!
只是想不明白的是,威震天下的大都护怎会突然来拜访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
虽然私下里刘穆之也曾自比历代名人,但绝没狂妄到认为眼下他有资格被卫朔重视。
说句不好听的,眼下其名声估计也就在京口一带流传,就这还是托槟榔主簿之恶名。
可不管怎样,获知天下闻名的大都护前来拜访,刘穆之内心忍不住得意起来。
甚至脑袋中还有一丝幻想,觉得自己将时来运转,从此辅佐卫朔建立功名。
“夫君,夫君,你发什么呆呢?”
刘江氏使劲推了一把丈夫,打醒了正陷入美好幻想中的刘穆之。
她指着满屋子礼物,面色为难道:“该怎么处置这些礼物?咱要不要给人家退回去?”
此刻想清楚了来龙去脉的刘穆之,早已变得意气风发。
他颇为豪气地摆摆手表示:“退回去?干嘛退回去?收下,全都收下。”
“这,这,这不好吧?”见状刘江氏不由有点儿心惊胆战,生怕惹来祸患。
“好了,夫人放心!这是人家请夫君做事的定金,你只管收下就是。”
“啊?是什么人来雇佣夫君?出手如此阔绰?”
闻言刘江氏乍舌不已,要说她也算是出身豪门,虽然只是旁支,却也见过世面。
像卫朔这般出手大方之人,也是第一次碰到。
“哈哈哈,此人来头极大,家里极其有钱。”
“这么说吧,别看江氏乃豪族,可在人家眼中仍是不值一提。”
“夫君~”刘江氏见夫君拿娘家打趣,不由娇嗔起来。
说来也怪,自打被小舅子用槟榔羞辱后,刘穆之一直对岳家耿耿于怀。
可今日不知怎的,他心中那点郁郁之气,忽然消失不见。
眼下他再回顾当初那点冲突时,不由感到啼笑皆非。
说起来这事也不能全怪岳家,怎么说也跟他死乞白赖混吃混喝有莫大关系。
谁家摊上一个整日无所事事,总在岳家混吃白喝的女婿不得炸毛?
再说江家也没有对不起刘家,当初婚嫁时,若不是岳家帮忙,他刘穆之也过不上小康生活。
说起来全怪他自己作死,得罪了同僚,辞了主簿职务,成了无业游民。
想到这儿,刘穆之忽然爱怜地看了妻子一眼。
“夫人,你从这些礼物中,挑选几件好的,明日去给岳父岳母送去。”
“说来惭愧,咱俩结婚这么长时间啦,除了逢年过节外,为夫还没给岳家送过礼。”
“即使是逢年过节,以往咱家送的礼物也很寒酸。”
“夫君!”
这下刘江氏终于松了口气,娘家与夫家间总算雨过天晴,她再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正当刘穆之夫妇你侬我侬时,忽然门外传来一男子喊声。
“刘主簿,刘主簿,刘主簿在家吗?”
“谁呀?谁找在下?”
“是我,我是刘怀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