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两面城墙上的投石机经过试射之后,摧毁了西面城墙上的投石机,消除了这个隐患。
不知金兵是认为已经打垮了宋朝军民的斗志,还是被汴京的繁华震慑住了。金兵没有下城,而是派来了合议的使臣。
金国使者萧庆极桀黠有口才,力陈宋朝失信事,谓三镇已许了,兵才退,便不肯交割,这一次虽是画河,国相元帅须要与皇帝会盟方退师。
赵桓早已与宰辅商议定了,要找机会就讲和的。便亲自向萧庆解释:三镇非不交割,自是三镇兵民不从。因而差使告女真免三镇之地,却计三镇赋税增作岁币本非失信。
萧庆当面揭破:女真收得贵朝诏书,言祖宗之地尺寸不可与人。赵桓宣谕曰:“这是奸臣的建议,奸臣已经被贬窜,自有国书回元帅。且烦太师诸人主张和议,必不相忘。“
萧庆又说:“请皇帝出城会盟,不然即围城之军决不解,攻城之具决不退。如不答应,金兵一个军汉下城,便再无商量。”
赵桓至少还关心自己的安危,这个会盟是绝对不去的,只愿意派宰辅去。
于是这次短暂的谈判破裂了,金兵开始进攻。
可能是对巷战没有把握,金兵只是沿着城墙上的马道向南北两面城墙突击,同时在南、北、东三面继续进攻牵制。
南北东三面都有壕垒护持,金兵并没有新发明什么克服的办法,而城楼上,金兵本打算以悍将打头一鼓而下。
进攻安上门城楼的是王伯龙,他在城东吃了亏之后,一直找机会证明自己。在汴梁城墙之上,不过五马并行的宽度,汉儿军卒举着盾牌冲在最前,女真重甲猫着腰,紧跟在盾牌手之后,再往后跟着王伯龙的其他部属。
在安上楼负责指挥的是邱穆陵仲廉,他看到金兵如同一条巨蟒顺着城楼滚滚而来,轻轻一挥手,弓箭手开始抛射,重箭飞到空中,然后箭头朝下往下飞,在金兵的后队,不少人被射中,发出凄惨的哀嚎。
但这阻挡不了金兵大队的前进,他们中有盾的,都把盾牌往头上举,以期可以挡住一部分飞箭。
金兵第一排的盾手已经到了宋兵的正面,这时候,前两排的宋兵突然手捂着耳朵蹲下,身体付得很低,露出背后三排松树来。
十五门松树炮,横五纵三,紧紧的排在一起。王伯龙不明就里,指挥金兵继续往前冲,这时,就感觉一阵大风从耳边乎的一声,然后自己什么都听见了,接着眼见十五个大石块从正面飞过来。
十五枚“实心弹”,将城楼上的金兵完全打透,把他们一扫而空。
进攻北面安肃门的金兵也没好受多少,他们遭到了驻队矢的照顾。宋军前面摆开拒马,封住道路,箭如飞蝗。金兵败退。
眼见攻上了西面城楼,但其他三面的宋军并没有如同预想中崩溃,斡里不和粘罕不约而同的,让金兵下城巷战。
西大街以西的百姓早于逃光,大部分没有出城,要么投奔在城内的亲戚家,要么借住在大相国寺等地。西面的房子都已成了空屋。
金兵见北、南、东三面城墙都打不动,便把金兵猛将都调到西路来。特里补、高彪、赤盏晖分别沿着金辉门、开远门、顺天门三条大道向东面突击。
这三人,分别带着契丹、渤海、燕地汉儿的猛安,都是女真之外的亲信将领,与斡里不关系更近。斡里不肯把他们投入到西面来,为粘罕的前驱,也是下了大本钱了。
粘罕豪气干云的下令:“宋人柔弱,短兵搏杀非我女真敌手,诸将先入宫墙者为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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