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落酋长在主将完颜胡鲁的面前吵了起来,有主张撤军的,也有主张尽力一战,取得滦州的。
看到众人吵个不亦乐乎,金兵主将完颜胡鲁狠狠的一拍桌子,这一次他先到燕京,就是为了扫平周边,还有与阿骨打系叫阵的意思。如果就这么撤回去了,先不说完颜闍母等阿骨打系的贵酋怎么看他,单是世子完颜蒲鲁虎这一关就过不去。
金兵们有气无力的向前冲去,踩着前两天同袍的尸体,试图登上墙头。城头上立刻落下大大小小的擂石滚木,将那些没有休息好的金兵砸了下去,有幸的几个金兵登上城头,瞬间被乱刀砍翻。只是,仿佛今天的滦州守城的兵少了一些,在一些金兵冲上了城头之后,再也无人理睬那个正在下面撞击着城门的撞车。虽然他们努力的将登上城头的金兵清理干净,但是滦州终于被攻破了。
“轰~隆”滦州的南门,终于在撞车巨大的冲击下,滦州的南门被冲破了。金兵们呐喊着,向着城门冲击而去,而城头上的宋兵仿佛也拼命了一样,大块的石头落在在城门前面。
看到城门洞开的完颜胡鲁立刻命令本部猛安余骑兵向着城门冲锋而来,烟尘像是吓呆了城上的宋兵,他们手中要扔的石头擂木也慢了下来。
“屠杀!香喷喷的两脚羊,财宝。”完颜麻冬仿佛看到了滦州的末日。他避开了从城上呼啸而来的长箭,他看到了城门,他冲了进去。金兵们一声兴奋的呼喝,正在与宋兵缠战的金兵们立刻让开了骑兵冲击的道路,宋兵向着两侧逃去。
金兵骑兵呼啸着冲出城门。兴奋的他们一边呼叫着,一边催动马匹想要追上那些逃走的宋兵。
“轰~隆”,一条长长的壕沟出现在眼前,瞬间十几匹马立刻陷了下去。“雕虫小技”麻冬心中不禁冷笑,不要说后面跟着步兵,就是用骑兵填,也能够冲出这个壕沟。
完颜麻冬冷冷一笑,转头看向后面的步兵,正要下令,恐惧的事情却发生了。
最前面的金兵为壕沟所挡,城门洞里的金兵不明就里,仍在往里冲。城门口一时间挤得动弹不得。
城门上的擂石疯狂的向下扔来,每一块擂石滚木都能砸到人,几乎要将城门内侧的金兵活埋了。
擂石滚木与金兵的尸体,又重新封闭了城门洞,已经完全将冲入城内的数百骑兵与数百步兵彻底的隔绝在城内。
而在城墙上,一排排的火箭正在准备着,完颜麻冬听到的一阵梆子响。他的脚下,全部是柴草。
火从壕沟出烧了出来,然后整个城门被浓烟笼罩,箭如飞蝗,都燃烧了起来。惊恐的步兵们试图攀爬上城墙,却被早有准备的宋兵一个个的射杀,不断有人从火焰中冲了出来,凄厉的惨叫着,然后死在台阶上。一股焦臭的味道充斥着口鼻。
骑兵们不顾死活的向前冲去,前方的不断为后面的填埋着壕沟,完颜麻冬踩着金兵们的尸体带着两百多人冲出了火焰,却看见前面,狭窄场地上,密密麻麻的架着骑枪的偏厢车。
看着冲天而起的火焰,已经被土木阻隔的城门,城外的金兵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在一阵号角声音中,金兵们狼狈的离开了片刻之前还正在试图冲锋的城门。
这次攻击,是金兵攻击滦州以来最大的损失,完颜胡鲁的合扎猛安损失了一半。
金兵士气已沮,完颜胡鲁已经不想着攻破滦州,而是想着如何如何撤退,如何面对世子,以及如何在阿骨打系面前把自己的这次惨败圆谎。
这股贼寇,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看着黑烟即将散尽的滦州,完颜胡鲁心中第一次有了恐惧感。。退兵吧,回到了燕京,等待世子到来之后再报仇雪恨,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他心中主意一定,立刻咳嗽一声,将乱哄哄的各部落头领立刻压了下去。“此次麻冬贪功而冒险攻击,导致我军失利,我当上奏世子,众人不必惊惶。”
他将失利的责任推卸到了已经死在城内的麻冬身上。完颜麻冬本是完颜胡鲁手下家将中第一勇猛之人,但也只有牺牲他了,“如今我军兵力不足,只能退回燕京,等待世子前来再屠滦州以报此仇。”他面目狰狞,看了一眼滦州的城头。
金兵自从立国以来,鲜有敌手,小小贼寇,纵然一时得利,也不过多活几日罢了。
远处,看着正在紧张的收拾营地,准备撤退的金兵,郑伟对赵伯臻说道:“都督在撤出滦州时就有定计,先用坚城消耗敌军,待金贼疲惫,都督便率两厢精兵将其劫杀。”
“若是滦州没有守住呢?”
“若是真的危急,末将自会点火报信,都督便来救援。”
“看来金贼是要撤走了。”
“是啊,滦州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就看穆都督的了。”
在滦州南面五十里处,呼延庚与邱穆陵仲廉并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