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儿从没有想过萧晨会对自己说这种话,他是那样一个自负的男人,他从不会对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可是刚才……刚才他那是在向她解释吧?他甚至那么正式地向她道歉……
“萧晨……”白茗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说过,有我在,别害怕。”
有我在,别害怕……
多么温情的句子,多么动人的承诺。
那一刻,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白茗儿的眼眶微红:“哑妹说,你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我本来以为她是骗我的。”
萧晨愣了一下,微笑:“那现在呢?”
“也许是我从来不曾了解你。”
萧晨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她的手:“现在来了解还来得及。”
阳光从窗外闯入,静静地洒了满室,白茗儿差点就要投入他的怀抱,可就在那瞬间,她忽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她猛地一惊,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我、我先回房。”
萧晨并没有拦她,只是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三天后,萧晨的伤已无大碍,他带着白茗儿去了他的私人马场。
也是在这一天,程昱远得知了萧晨受伤的消息。程昱远震惊得像是被五雷轰顶,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让萧晨流汗,更没有人敢让他流血了!!
关键是,那个始作俑者居然依旧活蹦乱跳的,果然,这个叫白茗儿的女人就是不同凡响。
程昱远到达马场的时候,萧晨正坐在草场的躺椅上晒太阳,而不远处,白茗儿正在……洗马,那场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萧总,调查资料出来了。”
把一个文件袋交给萧晨,对调查结果略有所知的程昱远看起来显得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如此紧绷,直觉告诉他,萧晨可能会大发雷霆。
萧晨的右手还包着纱布,就示意程昱远在现场打开。
程昱远感觉有些出乎意料,因为萧晨从来都不会有这种举动,因为这种举动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他对一个人的信任。
而身居高位的人,往往最缺乏的就是这种东西,即使是程昱远,萧晨也无法做到全心信任。可这一次,他居然卸下了对他的防备,让他来打开这份资料……
程昱远本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手里捏着那个文件袋,他又犹疑了:“萧总,这……合适吗?”
萧晨抬头瞥了他一眼:“打开。”
这两个字,他说的没有一丝停顿,程昱远莫名的竟然感觉有些感动,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被他吸引了,即使他大多数时候是一个那样冷酷无情的男人。
程昱远拆开文件袋口的密封条,然后把里面的文字材料和照片拿了出来,一张一张慢慢地展现在萧晨面前。
远处,不明所以的白茗儿还在和萧晨的那几匹坐骑奋战着,显然,这个女人对马一点都不了解,她甚至不要命地拿着刷子去戳马屁股。旁边那几个驯马师看得胆战心惊,直接上去把她架了起来。
与其说,萧晨这是在让白茗儿洗马,还不如说是让她来玩儿的。看她玩得有多疯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一直被驯马师隔着的白茗儿终于忍不住跑了过来,看到程昱远,她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萧晨。
“萧总,您能不能让那几个该死的驯马师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啊?他们这样一直拦着,我到明年也不可能把你的坐骑洗干净啊!!”
程昱远一听,很想吐槽。
她确定她只是要洗马?而不是想死在马蹄下?
萧晨示意程昱远替他翻完最后一张照片,然后慢慢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女人。
见萧晨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白茗儿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就在白茗儿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对峙,几欲逃离的时候,萧晨终于朝程昱远挥了挥手手,示意他先离开。
贴心的程昱远会意,不止自己走了,连带着带走了十米之内的闲杂人等。
白茗儿直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萧总,你这是找我有事?”
萧晨没有回答她,反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坐。”
白茗儿磨磨蹭蹭了一会儿,见实在磨不过他,就在他身旁的矮凳上坐了下来。
“有事就直接说吧,别搞花样了,折磨人。”白茗儿咕哝着。
萧晨抬起眼,神情莫测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女人,半晌,他终于再次出声:“茗儿,生孩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他的问题,白茗儿愣了一下,她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生孩子的时候?当时的感觉吗……?
“不知道呢,都过去好多年了,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