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除了蓝天,在座的七八个人都是新面孔,怪夫朝他们点了下头,便朝里走去,石松和群里的六七个老人坐在靠近后厨的一张桌子旁,正在向他这边引颈翘望。
怪夫走过去,挨着石松坐下来,石松给怪夫倒了一杯酒,说:“怪哥,你来晚了,我可都喝完一杯了,这是第二杯。”
怪夫举起酒杯,说:“我敬大家一杯,你们抿一口,我把这杯干了,算是自罚一杯。”
怪夫跟在座的各位碰过杯,便把那杯酒一口干了。
石松又给怪夫倒了一杯,然后转过头去跟兵哥聊天,他们在聊生意上的事,怪夫插不上嘴,便把眼光转到了新人那桌上去。
那桌因为有了蓝天,显得比这桌热闹许多,笑声喊叫声不绝于耳。蓝天是热闹的制造者,他不单嘴上热闹,两只手也不闲着,一会儿摸摸思雨的头发,一会儿摸摸思雨的手,他竟然把思雨的手送到嘴里“咀嚼”起来。
思雨却无动于衷,还在那儿傻笑。
怪夫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端着一杯酒走过去。
蓝天以为怪夫是来给他敬酒的,他站起身,把酒杯端起来,欲与怪夫碰杯,没想到怪夫竟把一杯酒泼到了他的脸上。
蓝天用手抹着脸上的酒水,说:“你什么意思?想打架呀?”声音里蕴涵着火气。
怪夫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那桌上有不少人是蓝天带过来的,他们见蓝天挨了打,纷纷围拢过来,有拉偏手的,也有站脚助威的,一时间的气氛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蓝天从怪夫的眼光里看出了问题,他推搡着身边的人。大声武气地说:“去!去!都一边去,这儿没你们的事,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围过来的人散去后,蓝天对怪夫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我了,是因为思雨的事吧?我承认她肚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他妈不是人,我缺德,可事已经出来了,你说该怎么办吧?你要觉得解气就再打我几拳,我肯定不会还手。”
怪夫攥起了拳头。他想暴打他一顿,忽然听见有人喊:“思雨跑了!她往那边去了。”
蓝天闻声,转身冲了出去。
怪夫愣了一下神,也追了出去。
怪夫追出去的时候,思雨已经没了踪影,他看见蓝天在向马路对面跑去,他跟着他向那个方向跑,跑没多远,他就跑不动了。蹲在地上直喘粗气。
乐乐和心若浅水也跟着往这边跑,见怪夫跑不动了,他们也站下了,问怪夫:“人呢?跑哪儿去了?”
怪夫说:“往那边跑了。”
乐乐和心若浅水朝怪夫所指的方向看去。没有看到蓝天和思雨的身影,乐乐说:“他们早没影了,不定跑哪儿去了,我们回去等着吧。”
怪夫跟他们回到饭馆。饭馆里的气氛已不像方才那么欢快了,高谈阔论变成了窃窃私语,怪夫知道他们在议论他。他一声没吭,转身退了出去。
石松追出来,劝慰他说:“怪哥,想开点,别太往心里去了,什么都是过眼云烟------”
怪夫打断他说:“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在为思雨担心,怕她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