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管辖的南城是个交通枢纽。吴世恭点了点头。“那不是南城有三座城门吗?”吴世恭又问道。
“那正阳门是皇上走的。平时都关闭着不开,每年只有皇上到天坛祭祀的有限几个ri子里才开启。”
原来如此。路并不远,这时,他们一行已经可以看见正阳门的城楼了。吴世恭突然觉得很眼熟,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做混混的时候,没钱时买的那大前门香烟上不就是印着那正阳门城楼的图案吗?
过了正阳门,再往前走了一段,就有些不对了,路旁的房子东倒西歪的,有些都用些巨大的木柱支撑着,才勉强不倒,明显的都是些危房。吴百户在一旁插嘴道:“指挥大人,这里还不是最惨的,前面的情形更惨。”
渐渐地,吴世恭走入了一片废墟区。在废墟中的空地上,见缝插针的搭了很多草棚,路旁的那些灾民神se木然,有的呆呆地坐在地上象行尸走肉般,仿佛在拍鬼片,有的在废墟中不停的翻找些东西。废墟的大小一眼望不到头。吴世恭瞧见宣武门城楼还在,就吩咐大家到宣武门城楼上凭高观察下灾情。
管宣武门的总旗听介绍说,吴世恭就是他们新来的指挥,连忙带着手下的兵丁向吴世恭磕头行礼,起身后拿出钥匙打开通向城楼通道门的锁,把吴世恭他们让上了城楼。
上了城楼一看,吴世恭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场面太惨了。吴世恭是刚才是从衙门由东往西的走来,而王恭厂正处在京城内城的西南角。他们在城楼上往西看去,在王恭厂爆炸的核心区域,所有的建筑荡然无存。连宣武门西面的一段近百米的城墙都被炸得坍塌。沿着坍塌的城墙这一缺口,成扇形冲出去,也形成了长度有两百多米的废墟。
吴世恭问道:“一共倒塌了多少房屋?”
许吏目回答道:“共近一万一千间。我们南城的占三成多,有近四千间。其它的是西城兵马司的。中城的少些。”
突然想起了他老爹给他嫁妆中就有一间宣武门外的铺子,吴世恭连忙从荷包里拿出那张记有铺子地址的纸张,递给许吏目,问道:“你们看看,这里是哪里?”
许吏目低头看向纸张,王百户和吴百户的脑袋也凑到了纸张上。看了纸张上的地址,又看了看宣武门外的废墟,其他俩人都有些把不准,目光都看向了最熟悉道路的吴百户。
吴百户无所推托,无奈地指着宣武门外废墟的zhong yang,对吴世恭说道:“指挥大人,也许就是那里。”
吴世恭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堆废墟,哭笑不得。那就是我的老爹给我的嫁妆啊!竹韵还说:就这铺子最值钱。原来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怪不得他这么大方。原来我自己就是灾民啊。不过现在吴世恭的注意力不在那铺子身上,收好了纸张,他看着城内外的废墟沉默不语。许吏目、王百户和吴百户也默不作声,他们还以为吴世恭在忧国忧民呢。不知道现在吴世恭眼前似乎晃动着一个个元宝,他的心里在不停地大声呐喊:“这都是钱呢!”
在前世,吴世恭从小混混到黑帮老大起家路程中,一个重要的途径就是废旧物品的回收和动拆迁这两个行业。废旧物品的回收,尤其是废旧金属的回收,再加上收赃,那简直就是暴利。而动拆迁,作为房地产的附属行业,只要是胆大心黑,赚的钱也不少。
尤其是这两个行业并不需要什么资金的投入,只要养着一帮打手,躲开jing察的视线,就能够赚取暴利。
而现在,面前的这片废墟,简直是为了这两个行业量身定做的。吴世恭现在又是南城负责治安的一把手,更妙的是他的岳父薛濂负责的是整个救灾工作。这些有利的条件下,吴世恭怎么会不心动呢?
现在,薛濂是为了如何救灾是焦头烂额,但如果吴世恭把自己结合现代的经验呈现给自己的岳父,不要说救灾了,另外他们自己都可以大发一笔。吴世恭绝对自信,就算是自己的岳父不支持,在南城那一亩三分地中,凭他的本事也可以捞到不少银子,可如果岳父支持的话,那可就赚大发喽。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要说服自己的岳父。自己得好好斟酌今天晚上该如何对自己岳父的说服了。
于是,吴世恭下命令道:“从现在开始,集合所有的人手,不许有任何人在废墟上捡拾任何物品,违者一律抓起来。”
许吏目仗着自己和吴世恭有些熟悉,对吴世恭劝谏道:“很多捡拾物品的人,都是在自己倒塌的房屋中找寻自己家的东西。指挥大人这命令,怕激起他们的不满。”
“告诉他们,兵马司这么做就是要防止他人捡拾他们家的东西。我们会尽快安排人手统一清理废墟,到时候,让他们在一旁,是他们家的物品会交还给他们的。这也是为他们少受损失。这些也要贴布告示众,并安排些嗓门大的兵丁沿街宣告,让灾民都明白这个道理。”
“明白了,指挥大人。”
“今天就到这里了。辛苦各位了。本官现在去李指挥那里探望,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本官报告。”
“是!指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