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的话引起了军官们一阵大笑。
张彪接着说道:“可是我们都知道这不对。陕匪从崇祯二年打到现在,官军屡次围剿,他们却越来越壮大,所以他们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因此,我们也肯定没有遇上陕匪的主力。”
“可是陕匪的主力隐藏在那些乌合之众之间,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他们,除非把外围的那些乌合之众都剥掉。可这么一来,我们的粮草也不够了,所以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细细地寻找。”
张彪所说的确实是实际情况。
在当时农民造反军队被包围的时候,明军和农民造反军队之间还算是泾渭分明。可是当农民造反军队渡过黄河以后,随着大量难民的加入,再加上进入了一个明朝朝廷防御的真空地带,农民造反军队立刻象是破堤的洪水一样,向着四周肆虐开去。
再说,农民造反军队也不可能把队伍集中在一起,因为他们也根本供应不起这么多人的粮草,只能够让各支造反军四处出征,就地掠粮。
而随着投靠的人越来越多,说实话,连农民造反军的首领们都分不清哪支是他们自己的军队了,更不用说是汝宁军了。
而在这时候,虽然农民造反军进攻的方向是由北向南,汝宁军出击的方向是由南向北,但是农民造反军的路线是沿着河南西部边界的,而汝宁军是稍稍靠东一些。因此,农民造反军的主力和汝宁军的位置,都是在各自位置的左前方。所以张彪遇上的确实就是农民造反军外围的炮灰团。
可就是这些炮灰团也给汝宁军带来了相当多的麻烦。关键的一点就是敌我不分。汝宁军根本分不清谁是农民造反军?谁是逃难的难民?不见得汝宁军把一路上见到的人都杀光啊!
还有,汝宁军也知道逃难的难民和农民造反军的身份是随时可以转换的,分清楚了也根本没有什么用。再加上击溃的那些农民造反军,他们一到后方就可以重新聚集起来,可以说是打不胜打,如果不把他们完全消灭的话,可以说就算是汝宁军百战百胜,到了最后也要疲于奔命,败于这群打不死的小强手中。
汝宁军算是遇上了一种全新的战斗,根本与以前那种泾渭分明的两军交战完全不同。汝宁军就象是一个抡起了大椎的巨人,却一直向着空气挥舞着,有种空耗气力却没有什么成果的感觉。真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啊!
薛永利走到悬挂的大幅地图前面仔细地查看了起来。而其他的军官也围在他的身后仔细地看着地图。
研究了好一会儿,薛永利说道:“看起来我们想与陕匪主力决战的可能性是很小了。那我们就照着自己的想法来打吧。”
接着薛永利一指地图上的一个点:“就这里,清水弯。我们的侦骑也不要再放出去了。张彪,你带着你的骑兵军团一千三百人,再配合五个配双马拉车的机动连,向东绕道,在两天后赶到清水弯。”
“记住,你沿途遇敌不要纠缠!目标就是堵住清水弯这个要点。而我带领着主力向前压进,粉碎一切沿途的陕匪。我估计了一下,将在三天后压到清水弯一带。”
“之后,我们就用最快的速度把两军之间的陕匪都剿灭干净。然后就向叶县回撤。在回撤的路上,坚壁清野,所有能够带上的东西带上,不能够带的就损毁。看到的人,无论是陕匪还是难民都抓起来,带回叶县。”
“再怎么说,也不能够给陕匪再壮大实力了。所有的俘虏回去以后再甄别,是陕匪的全部押到铁矿做矿奴。是难民的就交由地方让他们头疼去吧。”
“这样一来,虽然我们可能还是没碰上陕匪主力,但至少有了战果,也可以让后方心安一点。”
“那么利爷。”李三河问道,“万一我们后撤的时候,陕匪的主力咬上来怎么办呢?我们有着俘虏和缴获,可是跑不快的啊?”
“那就最好!那些乌合之众的俘虏和不值钱的缴获丢了也没什么。如果陕匪的主力压上来,那么我们就转身彻底把陕匪主力打疼。说实话,就怕他们不来呢。”薛永利是豪气万丈。
大帐内又是一阵笑声。
“好啦!”薛永利一拍手,“都回去准备一下。张彪,你把手中的俘虏和缴获交给工兵团,之后就快些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