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好对付,力大无穷,但没有什么智慧,嘴里面塞个黑驴蹄子一把火烧了,也就解决了。
阴人也没有那么可怕,虽说凶戾,而且诡异、难以捉摸,但是,一盆黑狗血上去,几道茅山道做的灵符就将之打的魂飞魄散了,也不难处理。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没成气候的,成了气候就比较难缠了,具体有多难缠,伊诗婷自己也说不出个名堂,看她当时的脸色,我觉得她应该也是只有耳闻,没有真正见识过那些特难缠的到底是啥情况。反正她就说,阴行里的这些东西,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人死了之后能变成个什么怪物,谁都说不好,天地人三方面的因素都能影响到结果,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诞生不出来的,有的成了气候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毒辣,只不过比较罕见罢了。
不过,就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吧,无论是起了尸的我外婆的尸体,还是回了门的阴人,明显没有恐怖到那个地步。
可如果尸魂凑到一起,变成了殃,那可就糟糕了,民间说的“反殃”了,指的就是这种尸、魂凑到一起的东西,那时候,一加一可就不等于二了,凶悍程度几乎是呈几何倍的上涨。
总之,伊诗婷说了,真成了殃,她整不了,尤其是晚上,就算是我那头白狼王都未必能吃得住!
其实她那也是废话,当时我心里头就一个劲儿的在嘀咕,就算是没成殃,也没看她整得了啊?反倒看见她被吊打了一个晚上。不过既然说白灵都吃不住了,我也多少有点忐忑,就问她咋整?这事儿总不能仍在这不管吧?
“不管,肯定是不行!”
伊诗婷跟我说:“今天晚上你外婆在咱手里吃了亏,回头反了殃,绝对头一个来找咱,咱几个没跑,它都已经认下人了!好在,这中间倒是还有几天的时间,毕竟它尸、魂凑一起结合也得有个过程,咱还有机会,只要想想法子找到它躲哪儿了,然后趁着白天去收了它,也是个办法!”
这方面我是两眼一抹黑,伊诗婷这么说,我也就只能按照这么做了。
我们几个这一折腾,院子里七零八落的,前院睡着的人也惊动了,隔着大老远都能看见前边的点点灯火,在黑夜里分外抢眼,隐隐约约的,甚至能听到我几个表哥说话的声音和一阵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了,显然他们正在朝着我们这边赶过来。
我这一回是偷偷摸摸回家的,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我的亲人们撞个正着,真见到了,恐怕最后难免得说到我外婆的事情上,到时候我外婆的情况也就捂不住了,岂不是乱上加乱?家里头的日子,怕也是没法子过下去了。
见,不如不见。
所以,我犹豫了一下就喊了楼上的萍子一声,拉上伊诗婷匆匆忙忙的翻墙走了,萍子动作利索,赶上来的快,倒是没被我的家人抓到。
离开我家以后,我们仨上了车,一溜烟闪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惊魂未定的心才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在车上问起了我弟弟的情况,走的匆忙,我都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他一眼。
“基本上已经没啥事了,现在也回过神来了,就是吓懵了,哆哆嗦嗦的不会说话。”
萍子撇了撇嘴,推了我一把,一下子将我从失神中惊醒了,
这娘们平时看起来虎,一言不合就给人摁雪窝子里往死里打,这时候倒是出奇的细腻了起来,就跟会读心术似得,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心里在想啥了,凑我耳朵旁边跟我说道:“行了,昭哥,瞅你那样子吧,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弟弟不傻,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妈安心,我走的时候他就说了,不会让你妈知道你和你外婆的事情的!”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这样了。
就是……不知道我弟弟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我外婆尸体丢失这件事情,临走翻墙之际,我是分明看见那棺材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些尸体渗出来的黑红色血迹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光是这一条,我弟弟就难解释!
可惜我现在有家不能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沉默了一路,最后跟着伊诗婷回了酒店,衣服都没脱,钻床上就直接睡了个回笼觉,浑浑噩噩的也没睡好,梦里全是我外婆的样子,一会儿是她以前给我送饭时候的慈祥笑脸,一会儿是她昨天晚上伸出手要掐死我的狰狞模样,来回替换着,折腾的我没个安生,睡了不到三四个小时就被清晨的刺眼阳光给晃醒了,睁眼一看,已经七点了,伊诗婷和萍子不知道啥时候全钻到我房间里了,就坐在我对面的床上,吓我一大跳,也幸亏是穿衣服了,当下掀开被子跳起来就问她俩咋进来的。
“行了,别磨叽,赶紧起床,有线索了。”
伊诗婷上来就催促着我下地洗漱,一边把电视打开了,然后跟斜楞着眼看着我说:“紧张个什么玩意,别说你还穿着衣服呢,就算你不穿衣服也没个啥看头,男人么,不就是那点玩意呗,还能整出个花儿来?”
说真的,她那眼神……瞅着真挺扎眼,就跟她看过多少男人似得,所以才那么的不屑一顾。不过相处了这两天,我也多少对这女人有一些了解了,知道她也就嘴上没毛,说话吹牛逼的成分大,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关注的更多的还是她所说的线索,人也来了精神,连忙就问她说的线索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