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智,就算是你真的要为江越天守灵,也不是这样的做法。如果你死了,江越天岂不是……”
“放心吧。秦国公现在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何智向丁璐一笑,“你们都在齐王府。秦国公如果杀了我,岂不是刚好让你们名正言顺的退出御前演武?他要的是把我们一网打尽。单单杀我一个根本没有用处,反倒会成全了逍遥派的名声。他不会这么蠢的。”
“好吧,就算这件事上你有理。但你让公孙无忌为你争来七天时间,是想做什么?如果只是要恢复伤势,三天就已经绰绰有余了。你现在要七天,是想怎么样?就算是让你的伤完全恢复了,你又能如何?”丁璐盯着何智,语气已是又禁不住变得尖锐起来。
“丁师姐。”面对丁璐近乎指责的语调,何智反倒笑了,目光落在立在江越天的坟墓上,仿佛替代了墓碑一般的谦牧剑上,“曾经江师兄对我说。受他两万掌,就算我是块废铁,也一样能炼成精钢。当时我对江师兄说,他的方法虽好,却太折磨人。我坚持不了。我没办法给自己找到一个需要承受这种痛苦的理由。但是现在,这个理由我找到了。”
“……你居然是这样的打算!”丁璐盯着何智,目光中透出震撼。
在何智参加御前演武之前的最后几天,他的《斗战正法》特训就已经是丁璐在主持。从当时何智的反应中,丁璐就知道这样的训练会给人造成多么可怕的痛苦。八天时间,两万掌速成,这意味着何智几乎要承受能够将人折磨成疯子的痛苦。
“江师兄为救我而死,我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死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但是我必须要试试!所以,请丁师姐相助。”何智恭恭敬敬的将双手捧过头顶,按照修行者们的礼节,向着丁璐深深一躬。
“你们这些剑宗的人,果然都是疯子!江越天是疯子,你也是!”丁璐看着何智,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我以前不是剑宗的人,或许现在也不是。但我心里,已经当做自己是了。所以,你说的不错。”何智再次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身上的痛苦虽然难耐,但是心中的痛苦却会让人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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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后。
整个京师的人都知道,已然名闻京师的江越天死了。他在逍遥派的师弟何智以守灵为名,向皇帝告假。最终,皇帝准了他八天的假期。
这一天,就是八天假期的最后一天,也是逍遥派重归御前演武的日子。
齐王府门口,北魏六皇子公孙无忌早早就已经带着大批家将、侍卫等候在王府门外。他们这是要一路护送何智与逍遥派的一干人回到皇宫之中。
逍遥派与六公八侯之间的恩怨如今已是人尽皆知。以北魏血脉世家所拥有的力量,没有人觉得六皇子公孙无忌这样的大动干戈有什么不对。
而除了六皇子公孙无忌之外,齐王府外还聚集了一大批完全陌生的面孔。这些人全都执刀佩剑,脸上带着仿佛朝圣般的肃穆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