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是我跟师傅学的,这几年我总看着拿个碗,帮人家孩子叫魂,就问他自己的魂要是被吓跑了咋办,师傅就教给了我这个法子。
我第一次用,还挺好用,心里平静了很多。闭上眼睛,脑袋里终于没有那只虫子了。这个时候家里电话响了,我妈说二腿子找我。
我问二腿子咋了,二腿子说那个家伙又来,这次是加量,他又订了三桌,给了六桌的钱。我听了灵机一动,让二腿子不管咋样先做饭。
我就出门了,去的是派出所。现在派出所是铁索管事,他是所长,不过前面加了一个代字,城里说委派一个所长下来,都好几年了,没动静。王智那家伙早就走了,走的时候,白嫩的小脸晒得黢黑,比村里人还丑。
派出所还是两个人,除了铁索还有一个姓李的,家里找关系来的,特别看不起警察这个行业,估计是家里有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到了派出所,就铁索一个人在,他把自己的闺女带来了,闺女在他旁边玩枪套,我看着心惊胆战的。
“里面没枪,枪在保险柜锁着呢。”
我把来龙去脉说了,铁索就给二腿子打了一个电话,他仔细问了那个人的模样,然后又给村里旅店打电话,确定那个人在哪住,就带着我去了,还带着他四岁的姑娘。他姑娘跟不是他亲生的一样,长得水灵漂亮。说是随姑,我没见过铁索的妹妹。
路上我和铁索说:“那个家伙要是见着你就跑,咱也别追了,绝对是一个替身。”铁索听了就笑,和我说,虽然办案子挺枯燥的,但仔细一想,其实没有一个案子是一样,同样抓着一个小偷,他们的想法也不同。
到了旅店,我们就进屋了,屋里有一个人,长得枯瘦如柴,带着一个眼镜,看着特别的文艺。铁索问了一句,这家伙叫杜雨泽。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的父母是城里的文化人,我的名字是爷爷在世的时候起的,意思是乘风破浪,但仔细想又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我都不敢想,要是我爸给取名字,我会叫什么,程二狗,程铁蛋、程狗剩?
我看着这个人就觉得特别的不舒服,他的名字文雅,穿着的衣服却太让人讨厌了,皮夹克带着穗,仔细一看,那穗子每个只有四根绳,让我想起爪子。我赶紧摇摇头,好不容易把这东西从脑袋里屏蔽干净了。
听到铁索把来意说明白了,杜雨泽就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工作证上显示,他是市里地质局的。他带着大约十个人,在附近的山上进行勘探。因为只是前期的考察,不会破坏生态环境,就没有在当地派出所备案。
杜雨泽解释完之后,还给了我们一个电话,让铁索打电话问,铁索也不客气,当场就打了,地质局那边说,确实有这种事情。
问完之后,铁索看了看我,我无言以对。但那些诡异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我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铁索。铁索咽了一口吐沫,问能不能和那边勘探的兄弟联系上,杜雨泽特别配合的说行,然后就弄一个无线对讲机,喊了半天,那边滋啦啦的没有回复。
“要不,我带你们去见见我们那些兄弟。”
铁索把闺女送回家,就开着警车带着我们去了,走向是夹沟的方向。路上我看到杜雨泽的手腕上带着一根红线,上面穿着铃铛。
“杜叔叔,你这个铃铛是做什么用的?”
“我妈求的,招魂铃。我爸也是勘探人员,他们当年要找一个铁矿,也许是金矿。母亲也不知道,那一次出去,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说当年的勘探人员,手上都带着红绳子和铃铛,也让我带一个,也许我在勘探的过程中,能找到父亲的尸骨。”
我听了,没有在说话,想着那些老头们,想起了他们手上的红绳和铃铛。事情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巧合的,我还没有想明白,就到了夹沟。
我们往里走,走了没有多远,就看见里面躺着十来个尸体,一个个都膨胀了,招来了飞舞的苍蝇。
“他们是我的队友,他们,他们怎么都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