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而行的札木齐真回道:“我已经让元葛率领五千骑兵去了死人道，王琳韩雪就是再次侥幸逃了出去，所剩人马八千至少再得死三分之二，元葛作为杂姓近年来出类拔萃的将领这点收尾的事都做不好的话，韩子你可不能再怪我偏袒其余两氏了啊。”

毒师点点头，说道:“杂姓这一脉完全是我弄起来的，为的便是怕季蚩内有着札木拓拔两虎相争的局面，三足鼎立最为稳定，三者互相钳制咱们季蚩才能越发强大。”

“外人还以为韩子你是想培养亲信，擅立山头图谋不轨，唯有我明白，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季蚩啊。”札木齐真对铁面毒师韩子轻轻颔首，这位从未露过真面的毒师，他札木齐真是打心眼里感激。

札木齐真突然又问起:“韩子这些年流转各地，觉得大正还有多少年兴盛的光阴？”

兴许是觉得脑袋一直放在外面很累，于世毒师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坐在了马夫身边，洗了一大口冷气回答:“难说，虽说一直有着个盛极必衰的道理在天下，而且大正也已经兴盛了三十年的光阴，尤其在这一任皇帝身上更是天威浩荡，不过好真不好说他就一定要从盛转败，这种事便是神仙下凡多半也算不出来。”

札木齐真拉了拉缰绳，疑惑，“神仙怎么会算不出来？”

毒师轻轻指天后又指地，说:“既然从天上下来了，那也便不是真神仙了，得遵人间事，人间什么最大？天命帝王最大，所以神仙算不了。”

札木齐真再一次提起与韩子谈了多年的问题，“咱们的神呢？”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以说是通晓世间万物的韩子陷入了沉默，哪怕是他对于北地之神也捉摸不透，无言半刻韩子才慢慢说:“这是酋长问这个问题的第三十九遍，我依然给不出答案来，毕竟韩子也只是人。不过大胆猜测，神，或许真的是神，只是就不知道什么地方厉害。依我看来，咱们的神真打起来还是打不过剑坟和大正那两位，不过说到活命的本事，那两位拍马也赶不上咱们的神。”

札木齐真嗯了一声，而在他们行走了半日功夫的时候，边境情报终于有着谍子加急传了过来，大正朝落荒而逃，死了两万多士卒，统帅刘广亲子刘青战死，季蚩大获全胜。

札木齐真下马对毒师韩子恭敬说了句:“先生果真是神人也。”

韩子下车将札木齐真扶了起来，笑话酋长这副神情像个孩子样，其实也难怪札木齐真这么开心，实在是这样的战果太过巨大了啊，经此一战，北地谁敢不服季蚩。

而同样收到情报的姚翦连着掀翻了好几条凳子打碎几个杯子，怒骂:“毒师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