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大正帝国最为强盛,其领土疆域差不多足以媲美前朝大翰,而且兵甲无双,天下无忧匹敌者,可就算是这样一个强盛到了顶峰的国度疆土之外依然有着强敌环绕。
南北两地,皆是大正朝的外患,而其中北地那数百个或大或小的部落更是年年侵扰着朝廷北边,每年有着超过半数国税花在了北边的边境线上,由帝国镇北王姚翦率领十万镇北军和以及各地州郡的驻兵坐镇北地,帝国百万大军,屯兵北地的就超过了三十万,而对此这些年也仅是堪堪面对北地那几大部落的侵袭。
而当曾经对于大正威胁最为巨大的季蚩部落立国于北地为称为周国之后,朝廷对于边境沿线的力度又再次加大了一番,许多青壮派将领热血沸腾请求直接将这个新生的国度大周覆灭于温床之中,可如姚翦以及大正天子都明白,以前的季蚩部落现在的大周皇朝拥兵数十万,甚至因为当年两国之间的家国仇恨导致大周百姓对于大正恨到骨子里,如若轻启战事,那大正面对的周朝可不仅仅是那三十万兵马的大正皇朝,而是上百万对大正抱着恨意的大周子民。
北地经年战乱不止,各大小部落之间彼此吞并满地都是,而脱颖出来的周朝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如今北地第一强,八大部落,不,现在应该是叫做七大部落,九图部落已经消失。
立国之后,大周在曹青这个沿袭曾经天下共主的大翰的三公九卿的都尉下,对于四周的小部落发动了侵略,凡是不降服于大周的,通通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另外宰相韩子这个当初反手之间就将姚翦下面的大将刘广的两万人马一口吃掉,刘广的亲子刘青更是也战死沙场,这位韩子在大正朝廷中枢里可是人人畏惧可也是人人恨死的人物。
大周有着曹青韩子两人,如虎添翼,再加上大周皇帝扎木齐真直接将所有的大权分散到了两人身上,以前时候曹青或者是只能调动一国兵马的三分之一,可现在他身为掌管大周军队的都尉,完全可以一纸令下就调动全国兵力。
至于韩子就更可怕,许多官员上报的折子无需经天子批阅,他认可便能做,不认可便是扎木齐亲自来讲都不行。
这样的权利外放于两个甚至都不是姓氏为扎木的人身上,所有人对于扎木齐真的胸襟都极为佩服,而那两人也没人失望,短短数月,大周竟然是占了北地十分之一的土地,而据监天司情报周朝兵马更是扩充到了四十万的地步,虽然现如今多出来的那十余万大军还并未形成多强的战力,可只需数年,大周就能多出十余万可战的兵甲。
大正朝的那座皇宫这段时间得到的情报最多的已经已经是周朝,而在今夜,又有一封八百里加急军情传到了大正帝的眼前。
目雷部落被曹青亲自率兵于昨日覆灭,其部落的酋长被曹青一枪挑死于战火硝烟之中。
军情言简意赅,大正帝揉了揉眼睛,这两天事情太多,东南那边洪涝已经开始,而剑坟那边这段时间也不安分,其下的两国在其授意下不时派出细作越过三江入了江南道扰乱江南稳定。
各地来的折子堆成了山,这位大正天子已经连续两天连夜没有睡过一刻,这任天子马上得了天下,下马之后同样没有志得意满,反而足以称作最为勤勉的君王。
可当他看见大周再次覆灭吞并了目雷部落之后觉得更加心烦意乱了,御书房的灯火通明,值夜的太监个个哪怕困意再大都不敢随便眨眼睛,就是怕被陛下望见了问罪。
大正帝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不过才五十之龄的他却突然觉着疲惫,朝堂之上他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天子,皇宫之中他又是个精力旺盛的皇帝,而在天下人眼中,当今的皇帝陛下是不可一世,对外对内都霸气得很。
的确,权势,他是天下第一强国大正的君王,坐拥成千万子民,而在武道方面,他又隐约是三座高山中最高的那一座,虽然仅是高出一线来,可到底是第一。
可现在他还是觉着有些无力,大正经历了多代天子,在他手上成长到了最鼎盛的时候。
“莫非真的是盛极而衰吗?”他两鬓之间已经有着数根白丝,可这位最为骄傲的天子从来不认为自己力量削减了一丝半分,相反他觉着这些年越发的接触上天。
可现在为何那新生的大周气势这么朝气蓬勃呢?
天下的局势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变化,能有资格指点江山天下的人都感受到了如今天下局势将再度陷入动荡了,而对于百姓来说他们又有得罪受了。
而还在泉阳城的凌衍并不知道北地发生的大事,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能做什么,虽然在北地待过段时间,可没能说上什么了解,至于两国就算真的发动了战争,他也无能为力。
现在他正前往罗青琏家族所在的昌林县,路途泥泞,这次出行就只有他一人,断水流被他让柳岩安排其他地方住下来。
当初临昌林县的时候,还未进城凌衍就先停了下来,路边有个小酒肆,这也是大正各处都有的奇怪迹象,反正无论是州城还是下县甚至是镇子外离着出口处都有着酒肆的存在。
说是为了方便来往行人驻足休息的处所,可偏偏这类酒肆就建得离城门口近得很,许多客商或是行走江湖的人人家既然多远的路都走了,马上就要进城了那何必再在城门口不足几百步远的地方浪费时间呢,毕竟城里不说好酒要多些,便是那能见着的女人都要多一些。
而凌衍现在在的这家酒肆很明显开得有些年头了,因为那棚子都已经有着好几处破洞露着,估计是因为这老板仅是个女子的缘故,人到三十,脸上挂着风霜岁月,不过性子豪爽,肤色虽然黝黑可那口牙就要白上许多了,反正凌衍就没有觉着有什么不适应的。
女子衣着简单,一看就是个勤俭持家的女人,不过看那手掌的老茧可以瞧得出来也是命苦。
按道理来说这座城外的小酒肆生意应该不怎么好的,可偏偏这女人的店里生意就好得出奇了,而且不过才能摆下四张桌子的地方竟是没有哪一张是空的,来吃酒的人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有坦胸漏乳的壮汉,也有娇羞的美娇娘,凌衍甚至还望见了两位县衙里的官差在另外张桌子上吃酒划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