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镇世军凡是校尉这一级别的换防之后按照规定都必须是要重新换张床睡觉,最后王四床扎根在了镇世军的铁牙魁骑里就没动过身,不过初始时候铁牙魁骑对这位新来的校尉这个外号来的觉着很意外,后来得知王川换任的缘由就是因为嫌弃那床板不好睡,然后就主动向凌远山请求换的。
说来也是奇怪,镇世军中校尉不说上百也有好几十人,但大将军王也就是凌远山竟然是偏偏对这位王校尉青眼相加,外人不知道为何,不过王川知道为什么。
当年西山坡一战的时候,他作为担任着开山任务的敢死队一员,最后虽然任务完成了可敢死队成员只剩下了他一人,王川也就因为这样才从一个普通小卒一跃成为校尉,这可是直接平步青云。
王四床直接骂骂咧咧地喊道:“夜枭洪厘,我与你两个不熟,别给老子多说什么话,反正现在摆在你两个面前的路就只有两条,一是跟我回去,那样大家以后还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二是抬着你们的尸体回去。”
这位王校尉身形金刚,另外脸上刮着数十道刀疤,这是当年在西山坡的开山时候受的伤,辛亏他是带着头盔以及覆着张面具,不过这面具就有些搞笑,因为遮不住他的脸。
夜枭洪厘两人一齐右脚后撤半步,身子往前倾了半寸,王四床眼神示意周围的弓弩手,随即拉弓开弦,将桥上的两人放在必杀的射程之中,如此距离正好是能够发挥出手持弓弩的威力来。
“夜枭洪厘,何必呢?这样的阵仗您应该清楚逃不了的,你右脚后撤半步是想一跃而起吗?只要你敢跳,我立马将你二人射成马蜂窝,然后坠落下悬崖去,我觉着砸下去之后粉身碎骨都是好的结果了。”
王四床虽然外表粗狂,可也并非是不细心的人,他第一时间就发现夜枭和洪厘的动作。
桥上的两人恢复了刚才的动作,现在就是僵持,不过大概是没有多少时间了的,王四床不会等这么久。
“洪厘,你我两人大概今日就要命陨当场了。”
洪厘这个时候便豪爽起来,放声说道:“王爷说过,生死自有天命,既然连王爷这样的人物都会死,你我弟兄两人今日就算死了又如何。”
“闭嘴,你两个再没资格谈论王爷,我给你们半刻钟时间,若是不做选择,那我默认你们选择第二种。”
这是最后通牒了,两方陷入沉默,这场由孤一手谋划的案子让夜枭和洪厘陷入僵局,反正也没有一人知道。
而在远处,凌衍和孤刘大力正在往这里赶来,凌衍眼神阴翳,这孤擅自行动可就害死王府了。
而在枭洪山,本来按照夜枭洪厘吩咐提前在山下接应的人等过了时间却还是没有见到两位当家人便有点慌了,枭洪山若是没了这两人那便是名存实亡。
更是直接没有机会再这场朝廷西南道倾尽全力的剿匪之战中活下来,这里安排的人当机立断让两人上山去另外几位头目禀报,然后另外的还有二十几人冒着巨大的风险走了出来,他们害怕两位当家人出事。
夜枭和洪厘自然不知道两人安排接应的人竟敢擅自行动出来寻他两个。
半刻钟的时间很快便过了,王四床看不清楚表情,他的身旁已经是越发的冷寂,而持弓的弩手更是气愤,这两人当年享受着镇世军的荣耀,现在竟然将大家心中的荣耀抛弃,必须杀了。
“咻!咻!”
第一轮,所有的弩箭射在了桥面上,铁牙魁骑是天下最为强大的骑兵之一,他们的马术自然是非同凡响的,可他们的射艺也是十分厉害,坊间传言的神射手有些还是铁牙魁骑的人。
不过这次弩箭力道有所收敛,所以并未将木桥直接射断,但此时本就摇摇欲坠的小桥更加风雨飘零,桥上的人眉毛都没动下,两人作为曾经镇世军的统领这样的攻势本就吓唬不了他们,何况他知道王四床还是有所忌惮。
他们便知道这次的截杀应该是铁牙魁骑的人自作主张,那凌衍应该并不知道,两人心里究竟是有了几分好感。
“告诉我你们的选择,下一次可就不是这样的程度了。”王四床心底犹豫,可他是听从孤的命令,身为铁牙魁骑的校尉军令如山这个道理一直是必须记住的。
两头山林安静肃杀,所有的人呼吸在这个时候都变得离奇的重了起来,无论是对持弓的弩手还是对桥上的人来说这场战斗就算是没有任何悬念,可心底的那根刺不好拔去。
当王四床下定决心准备将夜枭和洪厘彻底杀死在这座桥上的时候凌衍到了,他站立于桥的那头,呵斥道::“铁牙魁骑听令,退!”
军令如山,当凌衍一声退之后所有铁牙魁骑之卒收起了弓弩,然后身形慢慢的向后退去,消失在山林之中,在桥的那头就只剩下王四床。
“王四床,我知道当年我爹对你很照顾,可现在你竟敢违抗军令,就不怕我砍了你的脑袋。”
“小王爷,王四床不怕,今日只要夜枭和洪厘不答应跟我们回去,那四床就算违抗军令了也要把他两个留在这里。”
王四床说完之后,直接走到了桥桩,手中的刀搁置在了绳索上,只要他这么一砍,夜枭洪厘插翅难逃。
凌衍脸色难看,这算是怎么回事,孤一个,夜枭一个,全都不听命令,他很恼火,王四床目光坚定,只是盯着桥上的两人,自己已经给过很多机会给两人,若是不把握住的话,那也不能怪我王四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