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溪山地形相较于枭洪山要简单许多,可也是个易守难攻之地,而且更重要的是土溪山有着天然形成的两道屏障,一是前头的迷雾,再者就是左右的悬崖峭壁,至于后头是就是极其普通的密林,可这密林里到底有路没有连土溪山的人都不知道,但清楚是是只要沿着这座丛林往前走必定是要走出大正朝的地界,估计是往剑坟那边而去的吧,鬼知道呢里面到底有没有行得通的道呢。
所以说,要想进入土溪山只有唯一的这一条路,秦飞就算寻找到了枭洪山的具体位置也得面对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阳关道。
今夜的月亮出奇的圆,连常年待在土溪山上的刘婵都觉着今晚的月亮和平常时候不一样,今天的月光照在身上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丝丝的暖意,刘婵心想,这大概是因为今晚是狂叔叔的新婚日子吧,连老天都这么眷顾土溪山,土溪山一定可以转危为安的。
东蜀亡也有十几年了,时间其实不怎么长,可刘婵发现她已经想不起那座坐落于天城的皇宫长什么样子了,甚至连父皇母后的模样都记不太清楚。
记忆里最深的就只有这座山,这连绵起伏不停歇的山,如同匆匆赶路的行人,披星戴月地走,刘婵此时换了身白色的裙子,虽然是在大山里度过了许久的岁月,可这位遗落在凡间的明珠还是可以瞧得出来她的出尘。
不算精致的脸蛋在今夜的月光下突然变得好看起来,而她的身姿更是在悄然而生的大雾里变得曼妙,这大概就是大山的神力。
西南道的百姓崇信大山是有灵的,每一座山都有相应的神灵庇佑,毫无疑问贪蒙花离两座大山的神灵应该是西南道最为厉害的。
这场迷雾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停留了半个时辰便散掉了,当高高挂起的圆月再次浮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的时候,刘婵却再也没有心思去看,准确的说此时此刻她的眼睛再也无法从眼前这人的身上移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婵说话的时候气息不稳定,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害怕,反正若是在白昼的话可以望见这位土溪山的大小姐脸是红扑扑的。
来者应该是刚才起大雾的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而且可能是来了不止一小会,刘婵心里庆幸,庆幸这位土溪山最大的敌人没有从背后把自己杀了,当然他若是真的杀了自己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觉着自己有点重要啊。
来人同样是一袭白衣,不过模样就要比刘婵耐看得多,虽然不是女子,可温文儒雅的气质连女子都羡慕,不过刘婵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这个名叫凌衍的人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而且极其虚伪。
杀人不眨眼就算了,更是能够在谈笑风生之间杀人,所以刘婵见着他着实是害怕,更何况是在两方开战的时候遇见。
凌衍身子依靠在棵歪脖子树上,这树大概是有些年头了的,不然不会这么歪,凌衍有时候就在想生命有时候便是如此奇怪,安安静静的做个普通人反而活得不自在不如意,你若异于常人无论是好怪还是不好的怪都能有着点动静闹出来。
“怎么,尊贵的公主殿下不记得在下了吗?”凌衍站好慢慢朝刘婵走来,自己寻这土溪山可上课花了好大的功夫,幸亏路上发现了个偷偷摸摸的女子觉着奇怪便一路尾随跟了上来,没想到这歪打正着的竟走到土溪山来了。
难怪世上有着这句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闲话,还有什么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趟土溪山之行不就是应了这两句话嘛。
跟来的时候还特意在山外停留了一会儿,害怕惹人注意,果不其然项将蒙莫是派人往周围巡查了番,狂休的女人上山来若是被高人跟随是根本察觉不出来的,这个时候项将蒙莫必须谨慎,所以得到消息的时候便喊了几个心腹带着几十个人去外围查探一番。
不过凌衍隐匿的功夫着实是有着有些高,哪怕以前不曾接触但稍微在孤的训练之下就已是炉火纯青,连凌衍都觉着他自己有着干斥候这种探路的危险活。
特意藏了半日功夫,才偷摸溜进来,辛亏是刚才出了一场大雾,守山门的人都没怎么注意,况且他们也没觉着这虎踞龙盘的死地会有人单枪匹马地前来。
才刚进入土溪山山门,凌衍放眼望去只能赞叹这是处险地宝地,秦飞要真的啃掉这块硬骨头非得蹦掉了好几颗牙,甚至得满嘴是血。
不过这是双方都没有犯致命错误的前提,其实说起来,西南道大山的土匪势力和西南道官员早就势如水火,为何当年不在匪患还在萌芽之中的时候解决掉呢?
不是因为朝廷力所不逮,也不是那个时候还在主宰西南道的杨家没有这份实力,更不是因为打不过,匪就是匪,能与兵斗的也仅是少数而已。
不打的最终原因不过是无利可图,费心费力,杨家可不愿出这么多的银子去打一帮混子,况且杨潇可是清楚得很,如果杨家和山贼打起来朝廷不会撑死了天的口头说句话,至于实质性比如军饷军粮这些是半点都不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