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儿子,让李荩忱真的怀疑是不是陈顼亲生的。
因此在李荩忱心中,陈顼是一个善于守成,但是难于进取的君主,相比于那些打下江山却坐不住江山的君主,陈顼恰恰相反,他是一个坐得住江山但是打不下来更多江山的君主。
而且还得加上一句,这是一个至少在培养儿子上不怎么样的君主。
人无完人,至少南陈能够摊上这样的君主,也算是幸运,陈顼再不怎么样,也要比北齐的那几个疯子来的好,和他儿子陈叔宝相比更是再典型不过的虎父犬子。
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建康府,又有谁会想到,在历史上短短十多年后,这一切都将化为冲天大火和灰烬?
“世忠,你在想什么呢?”萧世廉在李荩忱面前晃了晃。
李荩忱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没什么。”
萧世廉皱了皱眉:“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
“这个问题自从出门之后你已经问了四五遍了,”李荩忱慢悠悠品着茶,“还记得当初陛下诏书到达钟离的时候,某说过的话么。”
“担心也没用,还不如不担心。”萧世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这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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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还是一个等字?!”陈顼重复了一遍,神情有些狰狞,“等,等,等,朕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还能等多久?!”
顿了一下,陈顼径直走到舆图前,重重拍了拍那张图:“你告诉朕,这大陈,又能够等多久?!”
整个御书房中众人都是悚然,吴明彻和徐陵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就要开口,而一直坐在后面默不作声的裴忌此时也缓缓撑起半边身子,随时都可以站起来。
不过不等吴明彻他们开口,萧摩诃就已经率先拱手:“启禀陛下,从晋室衣冠南渡到现在,整个华夏已经等了三百年。”
“你还知道?!”陈顼脸涨得通红,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都已经三百年了,可是你还让朕等下去?!”
萧摩诃霍然抬头,直直迎着陈顼似乎在喷火的眼睛:“正是因为已经等了三百年,所以我们还可以等下去。”
顿了一下,萧摩诃抢在陈顼前面,郑重说道:“我们现在等的,是一丝一毫的破绽,只要能够找到、能够等到这破绽,我们就可以以雷霆万钧之势重夺江陵!若是还像九年之前那样不管不顾的盲目进攻,到头来只有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