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争眼神示意之下,一个哨官立即带着一整哨的文登兵冲进牢狱之中,不过并没传出喊杀的声音。
王争与董有银等人站在外面静静等待,过了半晌,那名哨官毫发无伤的走出来,抱拳道:
“禀将军,除了看押在狱中的人犯,没见到闻香教徒与乱民!”
见王争居然要走进去,范若海小声的道:
“将军,这牢狱可是灾祸之地,就这么进去了,将来恐有不白之祸啊!”
王争拍了拍范若海的肩膀,说道:
“你们若是不想进去,就不用跟来了,本将要在这狱中找一个人。”
王争好像是对这凶灾之地没有丝毫的忌讳,大踏步走了进去,董有银和四个哨官互相看了看,也是先后跟了进去。
范若海在门外踌躇不止,最后看了一眼头顶上那几个充满黑气的大字,还是一咬牙跟了进去。
杞县的牢狱没有那么错综复杂,是个“L”形,也就只有一个弯路。
董有银走在王争前面开路,狠狠的把那些犯人伸出来的脏手打掉,几个哨官也是紧紧护在王争身边,不容许任何犯人碰到王争,范若海就是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
拐了一个弯,来到最里面的那间牢房,果然,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囚服的人低头坐在墙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董有银几大脚踹开牢房,里面那人也没什么动静,仍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囚服上有些血迹。
见到此景此景,董有银就要上前查看,却被王争伸手制止,看向四周的墙壁上。
“年来蝗旱苦频仍,嚼啮禾苗岁不登。米价升腾增数倍,黎民处处不聊生.......天地无私佑善人,善人德厚福长臻。助贫救乏功勋大,德厚流光裕子孙。”
牢狱的墙壁上刻着不少诗词,王争捡最长的念了出来,点头赞许道:“好一首劝赈歌,侠义心肠,用心良苦啊。”
李信听到这,也是霍然回首,又是回过头去:
“呵,原来又是朝廷鹰犬。”
董有银大眼一瞪:“你...!”
“有银!”
听到王争的低喝声,董有银这才是后退几步,但仍是对着李信一副警惕的模样。
王争躬身一揖,说道:
“王某不才,现任山东宁海参将一职。李兄弟的劝赈歌实是如今百姓现状的真实写照,士绅与官员枉法,民无地种,苟活尚难啊。”
李信又是回头,上下打量一番,忽然挣扎着要起身,一名哨官要见状要上去搀扶,却被他婉言谢绝。
只见李信龇牙咧嘴的朝王争躬身一揖:
“原来是山东宁海州的王参将,当受我李信一拜!”
王争于心不忍,上前几步扶住摇摇欲坠的李信,说道:
“李兄弟请坐,牢狱之中不分彼此,我王争的名头居然都传到河南了吗?”
李信坐下后粗喘几口气,朝王争微微笑道:
“将军麾下的文登营在文登、宁海几地除贼保境,收留辽东与各地无家可归的难民,收服养马岛的这些事,早已被编成了童谣,莫说山东,我李信身在河南也是听过的。”
说完,从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们再拦着,老娘可就打进去了!”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