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总兵是个虚职,向来只能管驻城,但是这王争还挂着备倭都司的都指挥使的头衔,真是官运亨通啊......”
“可不是,登莱总兵挂着备倭都司官身的不是没有,很少罢了,可这回皇上加封了他骁骑尉呀,这可是正五品的荣勋,前几任的吴惟忠,韩大虎都不曾有过,还是历任登莱总兵的头一遭啊!”
“看来接旨后要好好去巴结巴结了,这王争手段多的很,听说去年,就是刘部都在他手上吃瘪了。”
“这位同僚说的是,这登莱两府怕要变天喽。”
前来传旨的太监叫张京,倒是与鞑子的章京相谐音,他传完了旨,避开众人来到王争身前,拱着手似笑非笑的道:
“恭喜升官嘞!王镇台!”
张京是大内乾清宫的管事牌子,在司礼监的门下,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的人,本来当太监当到他这个份上,不是大事基本不会跑这么远的道儿来传旨,一般这种活计都交给小太监来干。
王争一早便打听明白这位钦差的来历,稍微一寻思就能明白,张京这次来定然是有王承恩的授意在里面,想试试自己的意思。
顿时是推脱了几句,塞一块金锭过去,笑着道:
“王公公的意思是...?”
张京一脸惊讶的看了一眼王争,又是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番,这才是搓着手把金锭收了进去。
感受到金锭的重量,张京心花怒放,顿时是搓着手笑道:
“王镇台倒是明白人,不怪乎儿王公公如此看重于你,倒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只是想让我来给你提个口风,说是让你安耐住性子,为朝廷再立新功才是真的。”
看见王争面有沉吟,张京笑吟吟的提醒道:
“王镇台~?哟呵呵,那个,这都是王公公的意思,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明白。”
王争转念过来立刻就是说道,派人把张京好生送走后回到书房独自想起来。
看王承恩这意思,是怕自己嫌官封的小,带着登州营在这边闹出乱子,这才特意让张京来安抚自己。
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王争倒是苦笑起来,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儿啊,虽说这登莱总兵自己早就是有收入囊中的打算,不过他还真没有贪得无厌的那份心。
登州营到今天可不是靠的一口吃个胖子,那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升任登莱总兵估计已经有不少人暗地里眼红妒忌,直接到山东总兵岂不是立马成了出头鸟,到时候怕人人都要出来打上几枪。
再者说,如今的登州营战兵只剩下三千多人,其余的兵力要留着防范地方,这点人数平定登莱倒是绰绰有余,在整个山东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山东是大省,这可不仅体现在省境,自打明初以来山东就一直是税赋与产粮大省,又同江南接壤,运河穿境而过。
这也造成山东商业经济算是比较发达,地方富足,更是有济宁这种繁华不逊与苏杭的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