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议,管军议,牛石碌的话可信吗?”
莱州府掖县,王争召集众将与军议司的参谋们齐聚一堂,忽然问出了这番话。
方才鬼鬼祟祟从后门离开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部的千总牛石碌。
这牛石碌和李元芳素来有隔阂,李元芳被王争杀了立威,牛石碌从此少了一个大敌,轻而易举的吞并了李元芳的兵马,说起来也是吃了王争的好处。
不过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刘部的人应该只有两种做法,要么是自觉的收拾东西卷铺盖离开莱州府,要么是整军备战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不过童世祖的做法倒是出乎王争的意料,这小子竟然有了投靠的心思,方才来的牛石碌就是转达这个意思。
其实话说回来,刘部军兵在城中滋扰生事,这个理由就足够登州营灭了他们。
眼下的莱州府龙蛇混杂,要只有刘部的人马倒还好办了,抓住这个由头狠狠的的打就行了,不怕打不赢。
但除了刘部以外还要有登莱副总兵元戎立的人,也驻扎在掖县。
要是登州营与刘部开打,这元戎立定然会坐山观虎斗,到时候会多出很多不必要的伤亡和麻烦,所以王争才会搞一番最后通牒的把戏,想看看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童世祖向来胆小不假,但这个节骨眼上来投降,有很大几率是刘泽清授的意,刘部要投降咱们还硬打,这事情传出去倒成了登州营理亏。”
管清天思想素来保守,话中既表达了他不信任童世祖和牛石碌的意思,也提出了一点担忧。
王争细细思虑一番,倒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眼下刘部已经说要投降,自己非要出兵开打,岂不是理序颠倒,成了自己惹事生非,刘泽清完全可以用这个由头找茬。
刘泽清好歹是山东总兵,就算是地方上夺权,要开打也要有个好的由头才行,想到这里,王争转头询问道:
“那李军议的意思呢?”
李岩却是摇头晃脑,丝毫不担心的说道:
“镇台,牛石碌此来是不是刘泽清的授意咱们也不用瞎猜,猜是猜不出来的,依李某来看,做足两手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董有银眼前一亮,叫道:
“李军议,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是啊,怎么个两手准备?”
“八个字,顺势而为,驱虎吞狼!”
李岩摆了个八的手势,紧跟着负手往前走几步,缓缓说道:
“既然童世祖派人来说要投降,那不妨给他个意思,就说咱们接了,不过得试试他们是不是诚心,元戎立可还在一边看着呢,就让童世祖带人把元戎立逮住,咱们登州营找准时机来个收网,鹬蚌俱得。”
军议司参谋处主事顾君恩点点头,说道:
“第二手准备就由在下来说,童世祖收到回信后无非是几种反应,最有可能的要么和元戎立翻脸,要么原形毕露与咱们翻脸,就算把他想的稍微聪明点,同元戎立联合算是第三种。”
见到王争与众将点头,顾君恩忽然笑了一声,道:
“咱登州营的正兵足有上万人,除却保卫地方安危不能动的,其余的配合盐丁各自拉出来,也能凑齐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