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连绵的炮铳声立刻覆盖了整个战场,城下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闯兵。
在这种时候,凡是能发射出去的铳炮几乎都不会发生打不中的情况,因为就算是瞎子,只要你不是在朝天上去瞄准,随便往其它哪个方向发射都能击中闯兵。
闯军很快就出现伤亡,冲在最前面的人明显空出了一大片,但很快就被后续跟进的闯兵补上。
这些流民营的闯兵看上去和前几年见过的有所不同,那个时候的他们,还真就是彻彻底底的流民,几乎是没披着任何甲胄就直接被拉上阵。
不过这种不同也仅仅体现在肉眼上,内在的依然没怎么变。
可能是多年与官兵的战斗所得,这些留民营的闯兵几乎也是人手都有刀枪,大部分人都披着简陋的皮甲,不过也仅限于此。
眼下这些流民营的闯兵就连身上的衣甲也是迈入制式化,人人头裹黄巾,身上穿着的白色箭衣中间绣着黑色“闯”字,比起前些年拿着木棍、犁耙上阵,并且身上没有任何防护的时候,显然是好上不少。
主将登城亲力亲为,往往能给其余兵士极大的士气鼓舞,刑一刀在第一时间压在城墙上之后,已经能在简单的目测之下看出闯军的分布状况。
除却这些“悍不畏死”的流民营炮灰之外,刘宗敏还留在两侧不少人,他们穿着与流民营的闯兵一样,不过却并不挪动一步,只是专门负责摇旗呐喊的。
在阵前也有些闯兵举着刀枪来回摇晃,只是不断的朝城上喝骂。
见此情形,刑一刀冷哼一声,这些流寇居然也懂得使用扇风造势这种把戏了。
刘宗敏骑着马,身旁全是精干的老营步卒和马队,虽说他心中很自大,但却也知道临阵不能掉以轻心的道理,正在紧盯看着场中的变化,随时发下各种命令。
后面列着几排拼凑出来的弓箭手,这些弓箭手在几名头领的喝令下,分成几批,纷乱的将手中箭簇朝城上射去。
“嗖嗖......”
见到这个箭簇的威力,本来有些紧张的山东军兵将倒是放下心来,闯军的远射能力和关外地鞑子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那些箭簇多是抛射,不知道是他们力气原因,还是什么其他的因素,在距离城墙的一百步开外就已经失去了力道,松松垮垮的掉落到地上。
不过可笑的是,尽管如此虚弱无力的箭簇,居然也能对下面喊杀这着冲过去的闯兵造成误伤。
可见这些闯兵虽然穿着的拿着的都已经改头换面,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是一支精锐之师,可内里依旧没变,并没有山东军这样精良的护甲保护周全。
拓城规格不大,而山东军的势力也才覆盖不久,根本没有时间对城内外的各项防备做出有效改变,所以城中的火力并不是很足,就连战兵火器营的半数都比不上。
各式火铳只有几百杆,大小火炮也并不多,除此之外,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些弱弓和凑数的土火器,若仅仅是这种火力对上关外的鞑子,根本坚持不了半天就会破城。
可下面的是根本没有任何远攻能力,只知一味堆人的闯军,两方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一方人多,一方精锐,起码还是有坚持下去的本钱。
闯军的大将刘宗敏,无论资格还是武力,都是闯军上下除了闯王李自成之外的第一人,战场上他的命令更是不容置疑,也根本没有哪个头领活腻了去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