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着呢。”
抚摸着魏颖芝的秀发,荆建笑着解释:“首先,那些受伤的人其实伤都不重。就是那位柳干事外表惨些,也是些皮外伤,所以后果并不严重。你男人出手有分寸着呢。其实像我这样受过专门训练的,战场生死,半分钟之内起码断手断脚,哪里来这轻描淡写?顺便说一句,他们都一样,后来抓我的那群人,下手同样有分寸。所以你就别担心,我的伤就外表难看,内里根本没事。”
“吓死我了。”魏颖芝气的一拍,又心疼的揉揉,“他们真坏!”
荆建笑笑:“其次,县里也不想闹大事。县委、人武部和柳干事就不用说了,真闹开说,毕竟是桩丑闻。但另一方面,他们也同样不想我把事闹大。”
“你?怎么会呢?”魏颖芝有点闹不明白。
“你想呀,最最严重的处理结果,无非是拘留几天或者劳教半年,随后政审不通过,剥夺高考资格。是吧?”见魏颖芝点点头,荆建亲了一口,“笨姑娘,你就不想,接着呢?我也有娘家,军功章代表了整个部队站在我背后。你再想,如果我真能狠下心,就算坐牢,出来后,佩戴着军功章,到地区人武部、省军区、甚至中央国防部或者三总部大门口一躺?真以为部队都是吃草的吗?难道他们会让地方上欺负自己人?以后部队退伍转业,难道地方都不按政策随便安置?绝不能起这个坏头。到最后,还是县委吃不了兜着走。”
魏颖芝似懂非懂。这个年代,很少有人能有这样的想象,毕竟没领略过上访大军的风采。
荆建也没在意,继续解释道:“第三,现在的我虽然是平头百姓,但我也是一个‘有背景’的平头百姓。县里并不能随意欺负。”
“为啥?”魏颖芝更加糊涂,“是因为你上华清的那个吗?”
“呵呵。”荆建乐了,“二十年后,可能小霞有点用,现在肯定不行。不过……难道你忘记了我家老头?”
“荆专员?”魏颖芝大为惊讶,心中在想,荆白生不是潜逃了吗?
荆建却对魏颖芝的称呼不满意:“什么专员不专员,想想你该怎么叫?”
魏颖芝脸微微一红,声如蚊蚋:“阿爹。”
“没听清。”
“阿爹!”这一次的叫声响亮许多,“你就坏吧。”
这回荆建满意了,他搂着魏颖芝,继续说:“人走,茶未必就凉。想想,老头是从基层起来的,从乡里到县里,又从县里到地区。并且作为儿子,最了解他的人肯定是我。所以他的出事,我认为其中必有蹊跷。”
“蹊跷?”魏颖芝惊得挺起身,“你是说……阿爹是被人陷害的吗?”
其实通过蛛丝马迹,荆建已经想明白许多事。不过内在分析过于复杂,所以他就简单的向魏颖芝解释:“陷害真算不上,生活作风肯定是证据确凿。要不然,老头也不会逃。可是里面有个极大的疑点——为啥老头要逃?他比你我都熟悉政策,就一裤裆里的破事,避一避,耽搁几年,未必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么说,老头的潜逃,必定有其他原因。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想要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