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不由唏嘘,不怪追自己的那些马仔们一见到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杨哥冷眼横了他一下,然后向他一摆手:“王先生请吧?”
王传民赶紧点头哈腰地赔笑:“杨哥辛苦了。”
阿芳一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由抬手推了他一把:“你咋像个娘们似的?还不快让杨哥送你出去?”
“哎哎哎。”
王传民就像一个没有尾巴的哈巴狗,回头对阿芳也唯唯诺诺地点头。
杨哥鼻孔一哼,便转身走到了前头。
王传民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当他俩走出小胡同,并没有遭遇任何人拦阻。
王传民终于把心放在了肚子了,估计那帮家伙被跟前这位‘瘟神’给吓破胆子了,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谢谢杨哥,您请回吧。”
王传民一走出胡同口,面对车水马龙的街道时,心里完全放松了,便冲杨哥客气地哈腰。
不料,杨哥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抬手招呼出租车。
王传民有些紧张了:“杨哥不要了。我的家离得不远。”
“哼,你愿意架步走,老子还没这闲工夫呢。”
王传民脸色一变:“难道您也要跟我走?”
“多新鲜呀,你欠了阿芳那么多的钱,我难道不该去认认门吗?”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急停在他俩的跟前。
杨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王先生请吧?”
王传民一看人家的吃定他了,不由无奈地摇摇头,但他不得不屈服。
再说杨经理终于翻到了一张明信片,并递给了岳剑涛:“这上面有这位心理医生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你还是过去找他做一下心理咨询吧。”
岳剑涛接过来一看,明信片最显要的位置上印有‘李海峰’三个大字。上款是公司的名称,下款是公司地址,还有手机号码。
“谢谢了。这个地址好像距离公司不太远。我想现在就过去看一看。”
杨经理含笑一摆手:“随你。”
岳剑涛离开了公司,并没有舍得打出租车,而是徒步急走了几百米,到达一个公交站牌后,才停下来喘息着等待公交车。
当他看到开过来一辆17路公交车时,便跟随其他乘客一起上了那辆车。
17路公交车又行驶了几站后,岳剑涛便在接下来的一个站点下车了。
这里是一个开放的社区,因为社区没有围墙和大门,而且一楼都是营业的门店。日杂、五金,百货等应有尽有。
当他又徒步走了二百多米后,终于在其中一个门店前停了下来。门店上面的兰底牌匾上赫然镶嵌着‘康达心理诊所’六个金灿灿的大字。
岳剑清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些胆怯了,迟迟不敢推门进去。因为他感觉自己是一个不光彩的患者,就像一个精神病人面对精神病院一样。
他惶惶不安地在门外踱步,时间长了,脸上也渗出一层虚汗。
再说王传民指使出租车也停到了一个社区。这是一个封闭的小区,‘建群小区’的字样悬挂在小区门框上。
当王传民在小区门口下车后,便向杨哥一指:“我就住在这里。”
杨哥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住这里吗?”
“我没有骗您。您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家里坐坐。”
杨哥“哼”了一声,“我当然要进去认认门了。”
王传民于是领着他走进了4号楼2单元楼道里,并在5层楼的3号房门前停了下来,并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并先后打开了防盗门和房门。
“杨哥请进吧。”
王传民一打开房门,便回身毕恭毕敬请对方先进去。
杨哥带着疑惑的眼神走了进去,当他环视一下外屋的客厅之后,突然对王传民一沉脸:“这是你家吗?”
王传民赶紧回答:“当然是我家了。”
“哦,这是你租的房子吧?”
王传民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这是我家的房子。”
“哼,你既然能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难道就没那几个零钱付给阿芳吗?”
王传民一副苦笑:“这里的房子都是天价,谁能买得起呢?这是拆迁后,开发商赔偿我家的房子。”
杨哥恍然大悟:“你是本地的农民。”
王传民干笑几声:“算是吧。不过土地已经被开发了。我们也农转非了。”
“哦,原来你家是本地的暴发户,获得多少赔偿?”
“我家获得了四套楼房和五百万的赔偿金。”
杨哥一听王传民轻描淡写地一说,眼睛顿时直了:“什么?你家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