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森今年二十八岁,比林丽大一岁,但显得成熟而内敛。因为偷听到了林丽与谭耀林的部分对话,脸色同样显得苍白。
他先没有回答林丽的质疑,而是过去把那扇房门推开一条缝隙,正好看到正坐起来探听门外动静的林芸,便赶紧关闭了房门。
“小丽,还有这位先生,咱们是不是该找一个地方坐一坐呢?”
林丽听了乔森的建议,不由跟耀林对视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
再说老夫妻的家里,冯国强与女民警还在与林家子女们进行着特殊的交锋。
由于林家二女婿是市政府的李副市长,冯国强并没有采取居高临下的审讯语气,而是采取潜移默化的方式继续瓦解他们的意志。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他盘问过林家另外两个儿子的情况后,便开始对林家长女林艳红质疑:“林女士,通过你的三个弟弟的描述,证实你的父母出国完全是你的主意。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艳红脸色有些紧张,但与老公严洪礼交换一下眼神后,故作平静:“请冯警官向左邻右舍打听一下,除了我,还有谁真正关心过这个家?”
她的话立即招致林家的长子林权国和次子林权民已经次女林艳秋的尴尬。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服气。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还需要他们辩解吗?
冯国强冷然一笑:“你是很孝心,尤其在自己家庭非常困哪的情况下。我也知道,你作为长女,对这个回家的贡献。但是,这些不是你安排父母出国的理由。”
严洪礼担心妻子招架不住,便赶紧插嘴:“其实,张罗两位老人出国,是我的注意,跟艳红商量过后,便为他们二老预订了机票。”
冯国强又把质疑的目光瞥向他:“你是林家的大女婿?”
严洪礼点点头:“是的。”
“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这···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吗?我的用意就是想让他们二老在有生之年能够出国开开眼界。冯警官知道吗?他们二老辛劳了一辈子了,就连飞机都没有坐过呢。”
“可他们都身患绝症呀。你们这样安排他们出国似乎不符合道理呀。”
林艳红缓解一下紧张的心理,请先辩解:“我们正是因为他们患了无药可治的疾病,才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出国放松一下。”
女民警忍不住插嘴质疑:“放松?你们知道他们二老乘坐飞机有多痛苦?他们有多么不情愿?”
林艳红脸色一变:“你胡说。难道你亲耳听他们抱怨吗?他们如果不情愿,我强迫得了吗?”
“哼,他们虽然没有亲自对我说,但你别忘了,在那架飞机上还有我们的同事。如果不是他的调查,我们会这样大张旗鼓地找到你们吗?”
林权兵的脸色挂不住了,不由指责女民警:“请这位警花说话放尊重点。我爸妈病成这样,也许会让我们做儿女的感觉是拖累。但是,包括我在内,谁想害我的爸妈,我大姐也不会。她···为了我们这个家···操劳得都白了头···”
林权兵的话还没讲完,便哽咽起来了。
女民警凝视他一眼,她那双美丽的杏眼也不禁湿润了。
冯国强一看场面僵持起来了,便把目光投向了林家小女儿:“林艳秋女士,你有什么看法?”
林艳秋与老公李副市长交换一下眼神,立即表现出旗帜鲜明的态度:“我是坚决发对我爸妈出国的。所以,我并没有出一分钱,更没有讲过一句赞成的话。”
“哦,那你反对了吗?”
“我···我大姐既然这样做了,还有我反对的份吗?”
“林艳秋女士,你和你的老公都是国家高级干部,家庭情况也不错。恐怕是你爸妈这些儿女中经济条件最好的。而你居然不肯为自己的爸妈出国出一分钱,那你想在哪个方面为他们二老出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国强淡然一笑:“请你也别激动。我听说你在家里时,是最受父母宠爱的,包括你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跟你的父母当初牺牲其他孩子的利益,一味地支持你,护着你有很大关系。既然他们二老不幸身患绝症,难道你不该有一个积极的态度吗?”
林艳秋恼羞了:“喂,你是来调查我爸妈出国原因的,还是来···来进行道德谴责的?”
冯国强的一番质问,却让林家其他子女露出惬意的表情。但李副市长却皱紧了眉头。他想发作,但顾及自己副市长的身份,便忍言不发。
冯国强露出一丝苦笑:“既然你作为二位老人曾经做宠爱的女儿,如果在治疗他们问题上所表现出积极的态度,如果平时多孝顺他们一些,那他们会出国吗?”
李副市长终于按耐不住了:“请这为警官要注意自己的措辞。既然调查,就例行公事调查,不要掺杂对审查对象的个人攻击。”
冯国强向他投去了不卑不亢的目光:“李副市长,您认为我是有意对您的妻子人身攻击吗?”
“没有!”
林家的其他儿女几乎异口同声,足以看出他们对这对政府公务员夫妇的不满。
李副市长终于发飙了,腾地站起来,并用手一直林家的其他成员:“我不跟你们这些小市民一般见识。”
他随即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