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剑涛趁对方憋得说不出话,又补充一句:“就连我也不例外。”
郑伟民赶紧重申:“我是不会占据那个逃生舱里一个位置的。”
廖总的合作伙伴之一这时站了出来,但贴近岳剑涛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既然这位郑总糊涂了,机长您咋也这么糊涂呀。难道到了这个时刻去显示您的个人英雄主义吗?还是醒醒吧。假如一个人连命都没了,那还有什么荣誉可以享受的?就算您在这个时候把生的机会留给自己,谅别人也不能把您怎么样。”
岳剑涛同样冷眼打量着对方:“依你说该怎么办?”
那个男子感觉这位机长挺好说话,继续压低声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哥几个首先进入那个座舱,假如我们能平安落地,便会把我的财产分给您一半。就算您被民航公司开除了,但手里拥有好几个亿,也够您吃一辈子的。”
岳剑涛浑身突然一震,似乎被这句话说中要害了,就连表情也几乎失态了。
男子以为机长彻底动心了,不由露出兴奋的目光:“机长您?”
岳剑涛毕竟是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男人,很快抛出一句:“你简直是白日做梦!”
岳剑涛的一句话顿时让男子的兴奋降到了冰点:“机长先生您?”
岳剑涛这时扭头冲其他干瞪眼的乘客朗声讲道:“刚才这位先生要求我带他们去救生舱,并许诺给我几个亿。这对于我这个穷机长来说,那就是生命和金钱兼得。但是我一旦这样做了,就对不起那些要做出牺牲的广大乘客们。因为,我作为这架航班的机长,无论任何时候都会与我的乘客休戚与共。”
他的一番慷慨陈词令那个男子以及廖总等人的脸色一片死灰,却让那些神情黯然的乘客在绝望之余透露出一丝的凛然。
“讲得好!”
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商务舱方向传过来。
岳剑涛一听声音就知道发自熊启贤,便循声望去——
熊启贤正拉着一身婚纱的章子瑛艰难地分开乘客向这里靠拢。
岳剑涛一看他走出总统套舱了,顿时露出一副欣慰的目光。
他等熊启贤稍微靠近,不由惊疑道:“你们咋出来了?”
熊启贤朗声笑道:“在这个时刻,我又岂能躲在那个能救命的总统套舱里苟且偷生?我和我的新娘要跟您和广大的乘客共同面对生死。假如在这个时候选择逃避死亡,那还算男人吗?”
他的话又令廖总等人无比汗颜,但也像给其他乘客打了一针兴奋剂。如今,很多乘客在他和岳剑涛的鼓舞下,已经不那么畏惧死亡了。
廖总等人这时感觉是那些要从容赴死的背景板了,早没有了之前的张扬跋扈,悄悄地分开众人退了。此时他们也许想的是人拥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结果让自己放不开死亡。唉,为什么要充满不舍和恐惧地走向死亡呢?
熊启贤这时继续朗声表示:“我刚跟我的局领导通过电话,局领导通过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破坏这件航班的真凶已经落网了!”
众人一片哗然:“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熊启贤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乘客们请安静一下,耐心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乘客们顿时鸦雀无声了,但岳剑涛的表情显得很复杂,悄声问道:“熊警官,真的调查清楚了?”
慷慨赴死的熊启贤的表情又多呈现一丝自豪:“是的,我们警方根据我提供的线索,连夜展开行动,已经控制了航班上所有的要被清除的目标的背景,同时也挖出了幕后的真凶···”
岳剑涛愕然地打断他:“被清楚的目标?幕后的真凶?”
“是的。其实有人要这架航班坠毁,就是要让航班上的某些人死。”
已经退出很远的廖总突然回头:“难道是金惠公司的刘轩让我死吗?”
熊启贤向他射出一道凝重的目光:“不错,您也有份。如今那位招您们去吉鲁的人正在黄江市某个分局里喝茶呢。”
“啊····”
廖总一仰脖子就要晕倒,幸亏是挤在在人群中,虽然腿软了,但还不至于横倒在航班上。
“喂,你别装怂。我们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抢总统套舱吗?”
他身边的乘客挤兑着他,令他慢慢清醒过来。而他的两位合伙人已经不顾他的死活了,此时只能更恨他,因为他提供的这份商机却直接要他俩引到地狱里去。
廖总在身边乘客们的推搡下,终于支撑起发软的双腿,并继续往商务舱里走。他要把自己生命归宿蜷缩在那个商务舱的包间座位里。
熊启贤这时继续介绍:“除了那位廖老板之外,在我们周围还有几个要被铲除的人。不过对方并不是商场上的对头,而是自己至亲的亲人。”
他的话又在航班里的人海掀起了一层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