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穿什么颜色好看?”贺煜蓦然发问,视线仍牢牢锁定着手机屏幕。
“呃……”池振峯怔愣,错愕。
“这小东西,天生丽质,其实穿什么都好看,呵呵。”贺煜自顾点评着,修长的指腹继续眷恋缠绕着她身体的每一寸,同时不忘暗暗赞许一下池振峯这个举动。这几天见不到她,他特想念她,每次只需静下来,就会想起她,各种关于她的画面,令他又爱又恨,当然,爱比恨多。
池振峯继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贺煜,一会,忽然道,“总裁,你真的打算这么等下去,你确定真的能成功吗,yolanda那么倔强,我觉得你不如先出去,再找办法重获她的芳心。”
贺煜身体倏忽一僵,数秒,低吟,“再找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行的,你倒说说!”
平静的嗓音,隐隐透出了无奈和懊恼,但很快,他又恢复自信,若无其事地交代,“这事,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还是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吧,看好那些牛鬼蛇神。”
“我都有遵照总裁你的吩咐去做,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他们也就跳跳而已,不成气候的。高峻和贺一然暂时也没大动静,估计是贺老先生还不给以任何声明的缘故。对了总裁,听说贺老先生昨天来见你,他都说了什么,有没有劝你接受保释?公司方面呢,有没有做出任何暗示?”
贺煜俊颜猛地又是一怔,脑海即时闪出昨日那些情景,爷爷的确说了很多,都是他不喜欢听的话,都是他没有采纳听取的意见,故最后不欢而散收场。
瞧着贺煜凝重冷然的模样,池振峯大概明了,略微沉吟,不由安抚出来,“野田峻一还是没回过酒店,看来他和yolanda关系依然僵持着,这正符合总裁的计划,其实,yolanda虽然表面倔强,但她还是没有亲口指证,可见她还很在乎你。特别是今天,当她得知你不肯接受保释,急得脸都变了。”
贺煜听着,脸上冷硬的线条渐渐舒缓开来,唇角随之勾起,盯着相片的黑眸更显深邃和浓情。
稍后,谈访时间差不多了,贺煜终于收回视线,把手机还给池振峯,不过马上又要了回去,果断删掉里面的相片,这才彻底交还,迎着池振峯惋惜怅然的表情,他不禁半认真半玩笑地道,“怎么了,看来还藏着点小心思?”
“呃……当……当然没有,我只是……只是……想看琰琰啊,琰琰那么可爱,偶尔拿出来看看心情会倍觉愉快,特别是工作时更能事半功倍呢。”
“呵呵,是吗。那也不行。琰琰是我女人为我生的儿子,只能我有这样的福利,至于你,自己找个女人生去。”
池振峯先是一窘,随即也趣味地回应,“总裁你说得真容易,夜晚找个女人快乐还行,但找个女人生娃这么艰巨的任务哦……你以为每个男人都有你那么幸运,能很早就碰上一个心怡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无比的娇媚动人,无比的痴心执着,坚持不悔等你三年,不顾一切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这世上大概只有你才这么幸福。”
“那还用说!”贺煜大手猛地在池振峯肩膀重重一按,俊脸展出一抹淡笑,做了一个鼓励的举动,“至于你,好好加油吧,兄弟!”
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漫不经心,但眼神在暗暗输送着一种浓厚的情谊,一种真挚的感激。
池振峯同样也饱含深意地回望了数秒,留下一句保重,离去了。
拘留室的门重新关上,整个空间也恢复了寂静,贺煜回到床上坐下,背靠着墙壁,微微仰头,闭目,脑海立刻勾勒出刚才在手机见过的一幅画面。
确实,能拥有她,拥有她为他生的稚儿,他是最幸福的。
小东西,别让我失望,别让我伤心,也别粉碎我的幸福,知道吗!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毕竟,你是那么爱我,那么爱琰琰,而我,更是无止境地爱着你们!
安宁静谧的夜晚,一如既往的满室温馨,无奈那小小的人儿,不再像以往那么轻易入睡。
经过下午与池振峯等人见面后,小琰琰脑里一直盘旋着某个人,不停追问着,即便是现在,不管凌语芊讲故事或唱歌谣,他总会偶然间打岔,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热切期待地恳请她——什么时候才肯原谅爹地,才肯放爹地出来,让他见到爹地!
迎着他渴慕乞求的目光,凌语芊每每无措之余,又大觉纳闷,她不禁怀疑,是否贺煜对琰琰做过什么,否则怎么可以让琰琰如此记挂,就连对野田骏一,琰琰也没这么关注的。
凌语芊想着想着,心中顿时生起委屈来,眼见琰琰又是热切追问,不禁赌气地道,“琰琰真没良心,骏一爹地都出去好几天了,也不见你那么记挂他,枉费他一直以来对你那么好,那么疼你,至于那个贺叔叔,他算什么!跟骏一爹地比,他差一百倍一千倍,以后不准叫他爹地了,他才不是你爹地,你的爹地,只有骏一爹地一个!”
结果,琰琰立刻被震住,纯澈的眼眸迅速涌上惊慌,皱着小眉头,满脸委屈状。
凌语芊稍顿,忽然拿起手机,拨通野田骏一的号码,还按了免提,硬塞给琰琰,“来,跟骏一爹地说你很想念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叫他能否尽快回来。”
琰琰接过,不到两秒,电话接通,听到野田骏一熟悉的嗓音,整个人便也雀跃起来,“爹地!”
“琰琰?这么晚了还没睡?”野田骏一语气略显惊讶,他大概以为是凌语芊找他的。
“还没有,想念爹地,所以睡不着!”小家伙转态还真快,那股热切马上从贺煜那转到电话那端的人,撒起娇来,“爹地,你什么时候才回来?你再不回来琰琰都要不记得你了哦。”
电话里,先是传来一声轻笑,野田骏一突然也伤心难过地道,“真要不记得了?想不到爹地在琰琰心中的地位这么浅,几天功夫就淡了。”
小琰琰听罢,急了,赶忙澄清和解释,“噢噢,不是啦不是啦,琰琰说笑的了,琰琰当然没有忘记爹地,只不过,琰琰很想爹地回来,才故意那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