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藤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他只是把李寡妇的尸体扭曲的尸体,放在准备好的独轮车,然后在上面盖上一块白布,推着往指定的地点走。
我忍不住的问,为什么将李寡妇的尸体砍开。老藤笑着说,只有佛教的信徒才会让人把自己大卸五块。而李寡妇不是佛教的信徒,所以不需要用身体来偿还自己的罪恶,她只需要被野兽吃掉,回归自然。
那个红丸起了作用,我们在通往指定的路上,就能感觉那路上凶恻恻的目光。
和我看到没有什么区别,老藤只是收了那碗看起来和血一样的水,然后把李寡妇倒在圆圈中间,头朝北脚朝南的放好。
我们和上一次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到李寡妇家,老藤把那辆独轮车扣在院子当中,就乐呵呵的和我说,三天之后,他会来一趟,处理李寡妇被吃剩的尸体。然后连费用都没有收,笑呵呵的坐着客车要回喇嘛庙了。这事,还是志哥上心,追到客车上,把钱给了老藤。
我回家之后,爷爷和我说,老藤虽然没有剃发出家,但却是为了信仰付出一生的人。他没有娶妻,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喇嘛庙做院工的工作,后来因为佛教信仰的多,而且有些人开始信奉喇嘛教的天葬,老藤就变成了老百姓与那些高僧们的联络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谁孑然一身,带着浩然正气,那除了老藤就没有别人了。
我听了爷爷对老藤的评价,心里挺高兴的,也觉得这个事情解决了。可是没有想到老头子话锋一转,就让我抽空去王木匠家,准备好礼金,和订一口棺材的事儿。
我听了忍不住的埋怨:“事情都解决了,你也吃了陈先生的药,身体过两天就恢复了,还定啥棺材。”
爷爷听了挥手就给我一巴掌,被我本能的闪开。
我不耐烦的说:“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
爷爷和王木匠不和,但王木匠的子孙和我没有什么纠葛,也不会看着对方不顺眼。我去吊唁,算是王木匠的同行,除了给一些礼金,买一口棺材也是生意上的事。
王木匠的棺材还有些存货,我挑了一个不错的,就离开了。
整件事情平淡的像一杯白水,好像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从前。一切变得自然,通顺,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解决了。
但这个和平是假象,等待我的是,是更加无法解开的诡异。它发生在三天后,老藤如期赶来,领着我去山里准备收拾李寡妇的碎骨。
我们到的时候,老藤的笑容消失了。李寡妇的尸体,还蜷曲的放在圆圈中央,根本没有野兽吃李寡妇的尸体。
李寡妇的尸体爆嗮了三天,除了更加惨白以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看到这一幕我有点慌了,忍不住的问老藤:“这是啥情况?”
老藤摇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不过老藤让我去拿一些黄油来。老藤把黄油涂在了李寡妇的身上,因为黄油,李寡妇蜷曲的身体竟然伸直了。
这些黄油的作用,主要是为了吸引那些野兽。这种情况下,老藤想要看看,为啥野兽们不吃李寡妇的身体。
我们在旁边观察着,一只老鹰来了,它看起来很饿了。它应该马上落下,对尸体进行啄食。可老鹰盘旋飞了很久。却始终不肯落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
老鹰刚走,就有一只乌鸦落下,它站在李寡妇的身边,却不啄食。橙黄的眼睛,好像知道我们的存在,一直盯着我和老藤看,这眼神让我觉得好像是李寡妇在看我,毛发都忍不住要竖起来。
又有乌鸦来了,从天空中,从树林的缝隙中。乌鸦越来越多,地上站不下了,就在树干上、树枝上、树梢上。
实在没有地方了,就盘旋在空中,渐渐的这里的乌鸦遮天蔽日。
“快走!”
老藤说了一句,就拉着我往山下走,那些乌鸦看着我们,用橙黄的眼睛,它们的眼神一样,充满了不屑。
我们还没有走到山下,一股死人才有的糜烂味道就从老藤的身上传来。
“别管我了!”
我倔强的背起他,继续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