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面馆老板正问高欣一些小饭店的风水问题,她没有听见。我咬着牙,稳着心,把安字的最后一笔给刻完了。
本来我已经准备把这事告诉陈先生了,但莫名其妙碰到了这个事情,我的心里又开始犹豫了。晚上回到家,我自己就躲在屋里,心里想着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想了一晚上,就决定直接找淑珍阿姨谈谈。
二丫去了吴帆家,毕竟她是吴帆的女朋友,在葬礼这种事情上,吴帆的父母希望二丫出席。淑珍阿姨见我过来,还和平时一样热情。我先问了问二丫的情况,淑珍阿姨说,二丫昨天晚上一直在哭,挺伤心的。还感叹的说:“吴帆这孩子,好好的,咋跳楼了呢?”
我看着淑珍阿姨,从她的脸上我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我知道,在察言观色上自己挺弱的。但有的时候,不一定非得会察言观色。
事情直接一点,或许能更快的解决问题。我几乎是出其不意的问:“淑珍阿姨,吴帆死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我这么一问,一下子就把淑珍阿姨给问的僵住了。我知道,这一下子我问对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呢?”
真的把我当笨蛋吗?脸上都这样了,还不承认啊!我的心里挺不高兴的,但我决定,今天既然话都说出来了,干脆点,把话直接说清楚吧。
“我和高欣回村的那天晚上,你也回去了吧。碰巧遇到了我们,就干脆的对我们动了手,不过淑珍阿姨总算恩怨分明,你要对付的是‘那位’的外孙女,所以你在把我们弄晕之后,只是把高欣放在了棺材里面,根本没有管我。”
我这话有点咄咄逼人,这是我想要的状态,如果我不逼淑珍阿姨的话,她是不会把事情说出来的。
其实,我心里挺虚的,我更希望的是淑珍阿姨给我合理的解释,反驳的我无话可说。在我的心里,没有人像她们母女俩那样,在命运下不屈服,与命运作斗争。
“没错,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要对付的是‘那位’。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淑珍父亲带着淑珍在城里生活,淑珍嫁给了一个外地的男人,两个人生活的很幸福,过了几年还有了一个小宝贝,就是二丫。
本来,淑珍的生活应该和风水师一点关系都没有,偏偏在这几年陆续的出事情,让淑珍的爸爸寝食难安。
当年,淑珍爸爸撞见‘那位’催煞,并没有被发现。过后。淑珍爸爸还利用自己的关系进行了一些调查,发现发现真相的应该不止是自己。
当年一些跟随那位的人都没有好结果。‘那位’最强的帮手王冲,十八营子那年他最大,也不过才四十岁。按道理说,真正厉害的是王冲,王冲有财有势,风水知识上也是一个唯一能与‘那位’媲美的风水师。
可从那之后的二十八年,一直到现在王冲都呆在唐府里不出来,他六十八岁,说他活了六十八年,其实是错的,他只活了四十年,那二十年他一个人呆在唐府,和死了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止王冲,曾经出过力的五星派的师兄弟,一个消失的无影无踪,另一个在花鸟鱼虫市场卖鱼,生活贫困潦倒。反倒是跟了‘那位’的狗腿子开始荣华富贵,王木匠变成了乡里的土皇帝,受人敬仰。而江阳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竟然也变成了企业家,让人羡慕。
淑珍爸爸了解这些风水师的状况之后,去了好几次唐府,想弄明白真相。可惜,淑珍爸爸没有见到王冲,接着做尸油皂的苗毒出事了。命理派风水师马上跟着出事,像在人间蒸发了养,灭罪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隐姓埋名。
淑珍爸爸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他觉得,要轮到他消失了。果然,有一天,淑珍家死人了,死的是淑珍的丈夫。
淑珍的丈夫是一个老师,辛勤的园丁,那天他早回来一会儿,就吃了淑珍为一家人准备的饭菜,没有想到当场,淑珍的丈夫就身亡了。
淑珍爸爸把二丫和淑珍送出城,让她们永远也别回来了。淑珍没有听话,悄悄的回来过一次。听说自己的父亲也死了。
这份仇恨压在淑珍的心里,她回去的时候,拿了一本她爸爸的笔记,上面记载着一些风水基础知识,和老人家对风水的认知,是老人家一辈子的心血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