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吓得一缩头,再不敢多嘴,可也不走,就站在那里看着人家忙活,脸皮比那院墙还要厚。
眯着眼睛站在那里半天,没人知道老爷子心里头在想些啥,到底是被人无视得彻底,来来往往的人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嘲笑,捏紧了拳头,老爷子实在待不住了,这才恨恨地留下一句:“老四你跟我进来,老大媳妇你留下看着,不该拿的一样都不许带走,给我看住了。”
“啊......”于氏傻愣愣地看着公公大步进了上房摔上了门,小叔子也一步三回头地进去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哎,我听爹的,保管看好了。”
说着就跟得了尚方宝剑一样,腆着脸抬腿就去了三房屋里头,也不管多不遭人待见,一手不伸不说,还唧唧歪歪啥那是她家的可不兴拿走,挨了多少白眼也浑不在意。
七夕家东西并不多,统共两间的小屋子,还住着八口人,哪还有多余的地方放东西。
更何况也没有那个钱买东西不是,再加上早在要开始起房子的时候,李氏就已经每晚收拾一些,这会儿只要把被沈承怀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一收,很快就打包好能搬过去了。
沈承厚从开始收拾东西就一声不吭,只顾着埋头干活儿,半句不再提刚才的事儿,到收拾了东西出门的时候,看着正房紧闭的门,立在那里沉默看了半晌,转头大步走了。
里正今儿个是真气到了,这种事平时哪里用他跟着忙活,今儿个却是比沈承厚这个正主还要尽心,里里外外都跟着张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家的老人。
提前让人回家知会妻子一声,这头打包东西,那头等李氏打包完过去的时候,屋子那头里正妻子江氏已经带人都打扫得差不多了,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弄得李氏更是不好意思地谢个不停。
小百里村的祠堂是自来就有的,大约要追溯到这村子存在的时候,自然是在村里最好的位置,离着里正家也不远。
里正说的那给七夕家住的屋子是后起的,算起来还不满三个年头,当初是想着往后给村里头孤寡老人啥的看祠堂住,后来这事儿就撂下了,屋子一直就空着了。
全村的老少几乎都涌过来了,本来七夕家起房子帮忙的人就多,今儿个这事儿一闹腾,里正都发话了,哪能不过来看看,结果人这一多,搬个家竟然个把时辰就都给弄利索了。
看东西搬完时辰也差不多了,沈承厚就带着人过去把那头刚才撂下的活计又给拢了拢,这头就忙着生火继续做饭,将将赶在饭点儿前把饭做好了。
里正留下来吃了饭,说等搬家那天再好好来给贺贺,一院子的人这才热热闹闹地散了,说是明儿个照常来帮忙起房子。
晚上,送走了留下来说话的李氏娘家人,屋子里就只剩下七夕一家人了。
顾不得去想今儿个的事儿,李氏紧着先去弄了帕子要给丈夫敷一敷,沈承厚的额头还有挨了打的脸,当时只是先用冷水消了消肿,那么多人帮忙,沈承厚一个大男人家的自然不会太矫情这点儿伤,忙着干活也没空理这个。
七夕偷着进空间弄了些温泉水出来,不只是她自己的手要处理一下,还有爹的额角,被砸得连眼眶子都肿起来了,老爷子下手真狠,要是再偏一点儿,指不定就砸伤了眼睛了。
还有那脸上的巴掌印,那得是下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肿得那老高,也就是爹孝顺,谁要是敢打这么一巴掌在她脸上,她就敢跟人拼命。
自己的手就只是用温泉水稍微润了润,没敢直接全都浸进去,红肿凉水浸过之后就已经好多了,她怕这温泉水效果太好,那水泡要是说没就没了,回头有人看见肯定起疑,今儿个可是半个村子的人都瞅见她手上的伤了。
“爹,拿这个敷敷,我在水里头泡了草药的,能消肿。”七夕拿着帕子进屋,笑眯眯冲着她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