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强这么坚定的留在了原地，大大的出乎了萧扬的预料。在他看来，老鼠强这个人畏首畏尾，怯懦胆小，没想到竟然还这么讲义气。

“你不怕么？”萧扬侧着头，微笑着问他。

“怕！”老鼠强点点头，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看来，他确实很怕。萧扬正要开口让他离开，哆嗦的他却一咬牙，很是坚毅的说道：“但是怕，我也不能走，大哥您是为了我才惹上破晓的，这个时候我再离开就太不是东西了。我老鼠强这辈子没干过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今天我也要好好热血一回。”

说着说着，这家伙的身体竟然更加颤抖了，眼泪都掉了出来。

萧扬这才发现，原来老鼠强的颤抖居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他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老鼠强的肩膀，心里对他多了一分认同。

“大哥，我没忍住，我不是故意要掉眼泪的。”老鼠强被萧扬这么一拍肩膀，当下就感受到了信任，但同时他也有些紧张，连忙解释道：“我眼泪浅，一激动就留眼泪。”

“眼泪浅的人重感情，我喜欢重感情的人。”萧扬微笑点点头，表示理解。老鼠强让他想起了北嵊澜州的一位故人，叫憨猴，是宗门安排给他的仆人。憨猴看上去也非常瘦小，眼泪也特别浅，一激动就掉泪。但是，每次他跟宗门的那些杂役打架，他永远都是冲在第一个。每次打架他都会嚎啕大哭，可下手也是他最恨。到了后来，那些外门杂役只要一看见憨猴流眼泪就赶紧跑开，生怕被打。

被萧扬夸赞了一句重感情，老鼠强从未得到肯定的心竟然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不嫌弃。”

萧扬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让老鼠强产生了这么巨大的认同，他并不知道老鼠强这种从未得到过认同的家伙突然被理解后的那种激动心情，只是平淡的说了句：“以后就叫我萧扬吧。”

“是，是，扬哥！”

就在这时，萧扬已经看见远处急速开来一辆面包车，唰的一声就停在了路口，然后一个走下五个身材健壮的男子，这些男子统一平头，身材健壮，行动有力，而且步调极其统一。

竟然是部队出来的。

萧扬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底细，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觉得这破晓的确有点能耐，至少这还是萧扬头一次遇见训练有素的黑色会成员。以前碰见的大多是杂鱼，根本不值一提。

“豹子，是谁跟你收的保护费？”为首的那个壮硕男子一过来就中气十足的吼道，充满了刚毅与威严。

“我！”萧扬微笑着举了举手，像回答老师提问一样，很平静的承认了自己做的事情。

对于萧扬的这个笑容，豹子记忆深刻，这家伙一直就是这个笑容，拔掉自己的手指也是这个笑容，打翻自己几名兄弟也是这个笑容，抢他的钱还是这个笑容。可是…马大军却不认识这个笑容，对于这个微笑，他只感觉到了挑衅，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

他带着人趾高气扬的大步走过来，指着依然悠闲坐在石凳上的萧扬：“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知道啊，破晓嘛，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萧扬保持着他的笑容，指着另外一侧的豹哥，很平静地回答了马大军的这个问题。

萧扬如实回答，不带任何情绪。可马大军听了，却是气的不轻，他认定了萧扬是在装傻充愣挑衅自己。当下就冷着脸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竟然敢收破晓的保护－费，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你们不是也有很大的狗胆？竟然敢收我兄弟的高利－贷。”萧扬缓缓站起身来，直视着马大军，不忘提醒一句：“对了，这个世界上跟我说过‘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很多，结果，他们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萧扬这话一点都没夸张，他的确可以轻松的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马大军却不信。他已经被萧扬的话彻底激怒：“嚣张的人我见过不少，但还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兄弟们，给我上，往死里打！！”

“往死里打？呵呵！”萧扬轻笑一声，正要出手，却发现一旁的老鼠强竟然抡起一块板砖嚎啕大哭的冲了上去……啊！打死你们！操－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