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秋萍闻听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
她上次便暗下听闻,徐姑姑已经内定了其它茶徒做白芷的下一任弟子,从那之后,她明里暗里就没少跟徐姑姑作对——要知道她为了拜入白芷门下,费了多少苦心!
徐折清见状皱眉喝道:“你身为共茶院茶徒,徐姑姑训诫理应洗耳恭听,你此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加上今日之事,按照茶庄规矩应可逐出茶庄处置!”
这样的人,留在茶庄里,百害而无一利。
他为人处事向来秉承,水勿过清、人勿过查的道理,故对于茶庄里的人,但凡不会影响茶庄正常运营,一些小错他大多不去理会,可今日这些罗秋萍,显然是触到徐折清的底线了。
而且这件事情,正需要严惩一个来以儆效尤,以防止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一听到逐出茶庄四个字,罗秋萍脸上才现出了惊慌之色。
向来做事宽容大度的东家,竟然要将她逐出茶庄?
她,她可是同期学徒中最优秀最有天分的!
罗秋萍忙地跪了下去,急忙道:“请,请东家明察,今日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我不过也是……跟着大家一起过来的,并非是我主使啊!”
落银闻听眼中闪过一丝好笑。
事到如今,还想着狡辩,可真的是没救了,若她大大方方儿地承认了,并且认个错,相信徐折清也不会做的太绝。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果然,一听她如此嘴硬,别说徐折清了,徐折清还没开口说什么,徐姑姑就厉声道:“事实摆在眼前,你竟然还如此不知悔改!我共茶院绝对留不得你这样品行低下的茶徒!”
品行低下!
众人闻听这严厉的批评,皆是自觉地噤了声,特别是几个平日里罗秋萍走到近的,生怕将自己给牵连下去,悄无声息地同跪在地上的罗秋萍拉开了距离。
对于一个茶师来说,品行二字尤为重要,未来要晋升茶师的茶徒们自然也不例外。
罗秋萍觉得眼前顿时一黑。
突然间,明白了自己曾经是有多么愚蠢,竟然仗着制茶师们平日里对她有几分看重,共茶院里的人大多都对她忌惮三分……就如此堂而皇之地跟徐姑姑作对。
甚至因为跟大茶师的私人恩怨,鼓动起了这么一出大闹剧来……
她现在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才知道自己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茶徒,徐姑姑想碾死她简直易如反掌!
“我……我错了!”她语无伦次地道:“求徐姑姑饶了我这一次!我不想,我不想离开徐家茶庄!”
一抬头对上徐姑姑冰冷的目光,她心里一阵突跳,忙又朝着台上的徐折清求道:“东家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落银扫了她一眼,在心里微微摇头。
什么已经知道错了,不过是求饶的把戏罢了,真的知道错了的人,绝非会是这么不甘愿的眼神。
今日,罗秋萍必除,若是不除日后必留大患。
这次因为记她的仇,就能鼓动众人来议事园闹事,险些给茶庄造成巨大的损失,那么下次呢?
不该再给她留机会触发下一次。
落银转头看向徐折清,微一摇头。
徐折清跟她的想法没有二致,他知道落银的考量,并非出于私人恩怨,事实上他相信,落银根本不屑将罗秋萍这种人列入仇人的行列中去。
她亦是为了茶庄考虑。
亏得罗秋萍眼尖,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徐折清身上,她清楚地看到了徐折清看了落银一眼,然后便对柳共喜招了手。
这个小贱人!
肯定是她授意东家这么做的……
“东家,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日后我定会竭尽所能为茶庄效力!”罗秋萍眼见着柳共喜带着几个护院走下了议事台,朝着自己行来,忙地磕头求饶。
额头都快要给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