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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东方显出了鱼肚白,乃是天气晴好的预兆。
“二叔,庄子里的事情就要麻烦你多操心着了。”
正院前厅,一家人已经用罢了早饭。
昨日审讯的结果出来之后,官府就命人将叶记的封条揭了去,封锁茶铺的一干官兵也都撤了回去,另带着,颁了一道文书张贴在了县衙大门前,算是还了叶记的清白。
故今日一大早,一家人就早早起身用饭,打算早些去料理这几日停下来的事情。
落银和月娘要去茶铺里,叶六郎重伤未愈,庄子里整修的监工这项职事,便落到了叶流风的头上去,说是叶流风一个人过去,但他一旦过去,纪海定少不得要一起的。
商定后,大家便各自分头去做事了。
待落银来到茶铺里的时候,险些被吓了一跳。
一大早的,她今日都是提前过来的,却不料有人比她更加提前,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是前些日子里新招募来的茶师和茶徒伙计们。
当日事发当日他们跑的一个要比一个快,生怕被牵连进来。而昨日得了叶记无罪的消息,今日一大早更是来得一个比一个要早。
因为这几日来他们不光关注着叶记有没有被定罪的风声,还得知了睿郡王待叶记格外亲厚的消息。
若说之前只能捕风捉影的听闻一些睿郡王与叶记的大茶师关系颇为密切的传言的话,那么这次叶记卷入陈甫志被杀的案子里,平安的抽身而出,那就等同这个消息得到了最大的印证。
现如今外人都道,这件案子里为叶记的存亡出力最大的就是睿郡王爷。
“东家这几日来辛苦了。”其中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茶师燕祺,迎上前对落银说道。
他这边一开了头儿,后面的五六位也开始纷纷附和。
“东家有什么事儿就交给我们来做,我们可以顾好铺子,东家就回去歇着吧。”
“是啊是啊……”
落银扯了笑出来,摇摇头道:“这倒不必,你们是茶房里的人,不必去做前堂的事情,就跟着杜师傅好好学习了解,待三日后新茶铺开张,你们便要过去正式上工了——”
三日后开张?
众人不免都惊讶了一瞬。
就连杜泽和拾香也觉得有些太快了。
茶庄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风波未消,东家怎么这么着急新茶铺的事情?
而且按照没出事之前的计划,东家还说约莫要等上十来日的,怎么出了事情之后,不想着缓缓气儿,反倒要将开张的日子给提前了?
这是什么道理?
“这个时候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咱们叶记上头,不加快动作,还要等更合适的时机吗。”落银笑说了一句,便同月娘和拾香去了前堂忙活。
留下一干茶师和茶徒们面面相觑。
不多时,大家都纷纷明白了落银的用意。
“东家做事……总是这样出人意料吗?”燕祺看向杜泽问道。
杜泽怔了怔,遂笑着说道:“应当说是做别人所不敢做……更合适一些。”
她总是能很巧妙的利用每一个看似无用的契机,而结果和收获,往往令人膛目结舌。
她的许多营销策略更是杜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开始他也会有诸多不解,可后来就慢慢的习以为常了。
……
“拾香,开门吧。”
落银将一切都收拾妥当,确认无误之后,估摸着也快到了平常开门的时辰,便对拾香说道。
茶库里和前堂里的茶叶,都经过了严密的检查,确定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了,她才敢打开门做生意。
拾香应了一声,便将铺子的大门儿给打开了。
落银随着拾香将两扇门打开的动作,将外头的街景尽收眼底。
此刻时辰尚早,街上还没多少人。
外头的情形稀疏平常,有来早市上卖菜的老头,刚开始摆摊儿的小贩,和三五个行人。
可就是这些,却令她由内至外的觉察到了一种名为新生的气息。
叶记茶铺重新开张了。
“快看,叶记开门了!”
没多大会儿,叶记开门的动静就惹来了百姓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