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自顾自的摇着头,表情哭笑难分。
意中人是吗……
她倒要看看他口中这个所谓的意中人是何模样!
明珠暗暗咬紧了牙。
※※※※※※
翌日。
清早时分,华正街上行人尚少。
伴随着一声吱呀声,街道左侧一家看似寻常的铺子打开了铺门,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抬眼望上一瞧,就能见黑漆木的招牌上赫然雕描着四个中规中矩的朱红色大字——叶记茶铺。左下方,再有一个小小的‘分’字字样儿。
这便是叶记在华正街上刚开张不久的分铺了。
铺子开门不到半个时辰,买茶的队伍就从堂中柜台前排到了铺子门口,虽比不得刚开业那几日的人满为患,但好在生意逐步稳定了下来之后,也称得上一个兴旺。
后院儿中,因为方才帮着伙计们搬茶的缘故,拾香将袖子撸的老高,正同几名新来的伙计们说着叶记茶铺里的规矩,表情专注而严谨。
杜泽远远地瞧了她一眼,点头笑了笑,目含欣慰之色。
这丫头在落银日复一日的教导和影响之下,俨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拾香师傅,有客人说要见东家。”
忽然有前堂的伙计跑过来说道。
拾香刚欲问是什么客人,然而一抬头看见了那伙计身后的人,就一下子怔住了,而后便是一脸掩盖不住的欢喜。
“曾公子怎么来了……快进去坐吧!”拾香喜不胜收,伸手请着曾平康往堂内去坐,这一伸手才瞧见自己还露着大半截胳膊,在他面前实在有失素养,顿觉脸颊一阵烧烫,边忙将袖子放了下来。
曾平康没有错过她这个动作,不由扬唇一笑,边同拾香往里走,边说道:“这铺子开张那日我没来得及亲自过前来道贺,今日得闲,便过来瞧瞧。”
拾香郝然一笑,道了句“曾公子太客气了”,又说道:“不巧的是,师傅不在铺中。”
一听落银不在,曾平康挑眉问道:“方才去了西雀街的铺子里,听叶伯母说落银来了此处——”
拾香听了忙笑着解释道:“师傅今早的确是过来过,但半个时辰前去了茶庄里,约莫要一个来时辰方能回来。”…
曾平康了然的点了头,笑道:“无妨,今日索性无事可做,便吃杯茶等落银回来罢。”
拾香听罢禁不住扬起了唇角,拼命压制住声音里的欣喜,道:“那曾公子稍坐片刻,拾香去给您泡茶。”
曾平康笑着颔首,“麻烦了。”
拾香连连摆手说着“不麻烦不麻烦”,一边忙端了茶具而出。
……
叶记茶庄。
落银四处查看了一番之后,同叶流风从共茶院里走了出来。
“这几日我看华正街茶铺里的生意已经逐步稳定下来,明日便可将杜大哥和拾香调来茶庄了。”落银同叶流风说道。
杜泽和拾香都是制茶师,日后自是要待在茶庄里的。
杜泽沉稳老练,且擅长管理,落银打算将茶庄管事一职让他来坐。拾香精通茶理,这两年跟在落银身边更是深得其真传,这茶庄里第一位一等制茶师的位置,非她莫属。
“嗯。”叶流风听罢她一番打算,就点了头。
只有在认为落银的安排不够妥当和周全的时候,他才会开口提意见,如若不然,是别奢求他能多说半个字。
“二伯,那我就先回茶铺了。茶庄里的事情劳你再费心些。”
叶流风又“嗯”了一声,将落银送出了茶庄去。
马车朝着华正街的方向平稳的驶去。
……
“原听拾香说你得些时辰方能回来,打算好坐一会儿呢。可我这第二杯茶还没动,就将你给等回来了——”
落银笑着在曾平康对面落座,道:“茶庄里被我二伯管的极好,我白跑了一趟没落着事情可做,便只得回来了。”
听她言语打趣,曾平康便觉察到她心情不错。
前些日子事情太多,加上叶六郎的事情,曾平康还一度忧心她会扛不住,所以才特意过来看看,想安慰安慰她,眼下见此,倒是他多虑了。
“曾先生如何了?”落银问起了曾通玄的伤势来。
“祖父恢复的极好,只是成日里喊着太闷。”曾平康一想到曾通玄那副愁眉苦脸,成日哎哟个不停的模样,便忍不住想笑。
落银笑了笑,刚想接话,却听堂外有伙计着急慌忙的喊道:“东家,外头有位客人说要找您!”
“请她进来吧。”
落银虽不知是谁,但人既都来了这儿,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