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银听罢觉得脑海中一阵恍惚。
这是什么意思……
荣寅领命伐青,同白瑾瑜被选为太子妃一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吗……
欧阳芊见她神色,觉察到了不对之处。
却见落银神色怔怔,忽然转头朝肖肖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啊?”肖肖愣了愣,而后忙道:“大概刚过了辰时。”
辰时!
荣寅出城的时辰该是巳时末……
也就是说,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落银倏然站起了身,对欧阳芊道:“茶理来日再论,现有急事不便相陪,见谅!”
说罢,便提裙朝着厅外奔走而去。
“诶!小姐!您去哪儿!忘记拿伞了!”肖肖抓起门后的伞,连忙追了出去。
饶是欧阳芊,一时间也没能从这变故中反应过来,怔了许久,才明白何以落银在听到她那句话之后,竟有如此反应。
原来,睿郡王荣寅不光有一腔为意中人投身沙场的魄力,还有一番如此绵长良苦的用心……
欧阳芊说不好涌上心头的是怎样一番滋味。
……
“还有多久能赶到城门?”落银焦急的掀开帘子,朝车夫询问道。
“起码还要大半个时辰呢——”车夫答道。
雪越下越大,马儿跑的也越来越吃力,又不敢赶得过快。以防车轮打滑。
落银心急如焚,半个时辰……肯定是来不及的!
都怪她一叶障目,太小心眼。如若不然,定能早早猜到真相!
他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她说什么也要再见他一面,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嘱咐他——
“再赶快些!”她催促着车夫,浑然不顾在雪天里赶快车的危险。
车夫见她是真的着急,也只有听从吩咐,扬起了手中的马鞭。
“驾!”
马蹄声和车辙声愈来愈急促。
落银坐在因速度太快。加上雪地过滑而颠簸摇晃马车中,是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的错了位置。加上晨早没有心思用饭,此刻只觉得头昏眼花,几欲作呕。
她一手扶着马车壁,一手紧紧压在胸口的位置。
说来也算运气。这番赶路到城门前,竟也没出什么差池,亏的车夫的技术高超。
“小姐,到城门了——”
车夫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见帘子被掀开,落银自马车里跳了下来。
车夫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眼见她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刚欲伸臂去扶,却见那道削弱的身形极快的稳住之后。立马就不管不顾的朝着城门处跑了去。
城门处的百姓已在逐渐的散去。
宫中前来送行的百官,也都乘轿离去。
城门处,哪里还有荣寅的身影!
落银心下一慌。飞快地跑到城楼下,朝看守城门的士兵急急问道:“今日出征的睿郡王……可是已经走了?”
那士兵打量了她一眼,遂道:“走了得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什么?
落银朝城外望去,只见有无数的马蹄车辙还有步军行走过的痕迹,凌乱而密簇。
当下没有犹豫,她拔腿又朝着城门外跑去。
“小姐!”
车夫在后面见她发了疯一样。喊也喊不住。
风雪渐大在耳边呼啸个不停,拍在脸上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前方的卢。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没有尽头一样。
眼前的景象,似乎跟当年白头山的景象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