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即墨陵喝止住他,冷冷地说:“都退出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找出给白思下毒的人,若白思出事,你们一起陪葬。御璃骁与莫问离联手,是厉害不错,但你也不要小看了我天漠的勇士。”
御璃骁顺着他的手指看,十数戴着铁面罩的黑衣人从墙头慢慢起身。
渔嫣脸色一沉,环视一周,扬声问:“这些勇士都是你的人?”
“如何?”即墨陵盯着她,“你就是真正的渔嫣?何不让孤王看看你的真面?”
“你亲手调|教?”渔嫣揭下面具,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迎着他的视线。
“不过尔尔。”即墨陵只冷冷一句,看向御璃骁,“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里若找不出下毒的人,孤王就请你试试这些人的武艺。”
“够吗?”两个男人看向渔嫣。
“什么意思?”渔嫣瞪他们二人。
“这不是你擅长的?”莫问离不耐烦地问。
渔嫣吞口水,真没想到,这两个男在此时还敢把重担往她肩上压,她往后活动了一下肩,小声说:“先给白思看看,是什么毒。你二人见多识广,大约是什么,应该是看得出。”
“想我堂堂……”莫问离没能说完,渔嫣一手肘就撞了过去。明眸冲他一瞪,匆匆说:“干活了,外面有数千铁骑,你闯得出去吗?”
“这有何难?”莫问离脸色有些难看。
“这里呢?”渔嫣轻指小腹。
是啊,这个不能经历半点风浪!莫问离眉头微拧,深深看她一眼,“以后还任性要跟着男人出来闯荡吗?”
“你又变我爹了。”渔嫣嘴角往下轻弯,挽了袖子,大步往白思身边走去。
即墨陵已把他放到了竹椅之上,他还在流血。尤其是眼中淌下的血泪,格外触目惊心。
“能七窍流血的毒,很霸道,一般这种毒药都有恶臭,以剧毒之物炼成。你们闻他的血……”渔嫣以银钗沾血,递到二人鼻下,淡淡的香味从血中散发出来。
“看得出是通过什么方式下毒吗?”御璃骁低声问。
“你们看看,他身上可有伤口?细微的针眼也不要放过。”渔嫣转过身,让二人仔细查看。
“我来。”即墨陵却推开二人,亲自检查完了,扭头说:“没有伤口。”
“大王,你可确定,他在这里帮你处理事情的事,没有外人知晓?”渔嫣又问。
“当然确定。白思的身份,只有朕身边极亲近的两个人知道,而他们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这里的人,都是白思的手下。更没机会出卖他。”即墨陵立刻就说,面上全是对渔嫣一个小女子的不信任,“御璃骁,你让一个女人在这里问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王把我当成男人好了,我想,在大王眼中,除了白思,别人是男是女,都没那么重要。”渔嫣微微侧脸,长睫轻垂着,轻声说:“他一路跟着我们,并未食用过任何东西,身上也没有伤口。毒更不会下到衣服上,那就只能是通过呼吸。但我们都在一起,进来之后,也没有人碰过他。只有来时的路上,我们各自骑马,别有人有机会碰到他。走吧,我们沿原路找找。”
说完,她飞快地用锦帕包好钗,拔腿往外走。
“大王,他们要跑了怎么办?”大首领又瞪起了眼睛。
“你们有数千人马,还怕我们三个跑了?”渔嫣转头看他,一脸严肃。哪里还有她昨日装胆小小丫头时的怯懦样子。
即墨陵深深地看她一眼,挥了挥手。
守在门口的人立刻让开,让三人出去。
“对了,大王一起来吧。”渔嫣扭头招呼了一声。
即墨陵拧眉,转头看向白思。
“以你的心腹来看守,他不会有事。无关人等都退出小院。”渔嫣又说。
“御璃骁,你居然让一个女人指手划脚?”即墨陵脸更黑了。
渔嫣轻叹,小声说:“女人也是人,走吧。”
她把手伸给御璃骁,抬头看着他说:“果然,还是只有你能包容我。”
“知道就好。”御璃骁握紧她的手,与她并肩出去。
莫问离拧拧眉,随即低笑几声,“没良心的丫头。”
“你要不要去弄身衣裳?”渔嫣转头问他。
白色中衣已染了血,三尺青丝在风里轻飘,衣领微敞,露出一片白玉肤色。
他拉拉衣领,大步跟了出来。
“大王,怎么能任他们胡来?这可是我们的地盘。”大首领忿忿不平地跟在即墨陵身后说。
“孤王非要看看,这渔嫣到底有何本事。”即墨陵冷笑,手指一挥,“把小院围紧,任何人不许进去。”
一行人往前,小镇上因为多了这些兵马,原本热闹的店铺里喝酒买醉、豪赌寻乐的人都缩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敢出来。
往前走几十步,便是一家成衣铺子,各地的衣裳都有。莫问离反正都瞧不上,便随手拿了件白色布衣,宽宽的腰带束上,衣领还是半敞着。
“你这是想勾搭谁呢?”渔嫣给他把衣领整好,以眼角余光看即墨陵。
他只一声嗤笑,以示不屑。
莫问离脸一绿,扒开渔嫣的手大步往前。
“大王,我有一事不明,那些黑衣人曾多次行刺于我,可是你派去的?”渔嫣直接了当地问即墨陵。
“孤王可没那闲工夫。”即墨陵冷笑。
“那这些人是你从哪里找来?”御璃骁追问。
“在胡域买的,万金一个,以一挡百,格外勇猛。”即墨陵倒也坦诚。
那花魅公主,即从胡域回来!渔嫣和御璃骁对望一眼,在一家酒馆前停下。这里的酒馆都是一个格局,二层小楼,楼上有靠栏,彩色的酒幡探出来,在风里轻飘。
渔嫣在心里描绘了一下,骑马过去,被酒幡打到的场景,当时白斯在正中间,当时确实有一面酒幡扫到了白斯的脸。只是这事很寻常,所以当时并未在意,他们通过的时候,还特地低下了头,以免碰上那些长年累月挂在外面,脏兮兮的布条。
“把所有的酒幡都取下来。”她一指那些酒幡,大声说。
即墨陵手指一勾,士兵们飞快地扯下了所有的酒幡,捧到了几人面前。但仔细查找之后,却毫无所获。
“他们就是在拖延时间,白思若有事,大王你会后悔的,赶紧抓起来,严刑拷打,自然能问出真相。”大首领又抽出腰上长刀,指向三人。
“急什么,你们的王给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大首领这么迫不及待置人于死地,莫非是有见不得人的企图?”渔嫣不慌不忙地问他。
“哼,我一个时辰前才得到王的传召,率人前来,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来此处干什么,所以你休想冤枉我。”大首领冷笑,不客气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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