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的眼睛就一眯,施施然站起来,冲着站在门口的几个大汉拱手道:“幽州都尉吕将军?”
吕鹏丢下手中已经气绝的门童,就假模假样的拱拱手:“正是下官,冒昧到访,确实打扰了两位清谈,实在是罪过。”
口中说着罪过,却一点赔罪的意思都没有,就直接大步登堂入室,一屁股坐在火盆前,伸出双手在火盆上烤了烤,然后自顾自的拿起火盆上的温酒,直接嘴对嘴的干了一口:“不错,是现在名满天下的茅台,就这味道,便是一千钱一壶的。”然后斜着眼睛看着丁力,挑衅的歪歪嘴:“没想到丁管家倒是挺会享受。”
这时候丁力却微微笑着道:“据我所知,我每喝一壶酒,便给你八百钱的收入,如此一来,我每日在这里享受,其实还不是给你拿出利润?”
这样的回答,当时让吕鹏感觉到语一塞。
“我在进来的时候,我的四弟杀了你门前的恶奴,你真的不认为我们应该决一死战吗?”
结果吕鹏说这话的时候,这个丁力竟然再次弯腰给吕鹏倒了一杯酒,然后看了一眼吕鹏身后那怒气冲冲的赵云:“我的家奴被将军属下所杀,定然有他被杀的道理,这都是我管束无力,与将军和您的兄弟无关,我的手下,的确是作恶多端。”然后轻轻地摇摇头,就好像这件事情,他也是无可奈何一样:“得到您和您的四弟教训,也是他们罪有应得,怪得谁来?我不过是上支下派,也是没有办法。”
面对这样一个温文尔雅而且还非常光棍的人,吕鹏也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
丁力一指对面那个瑟瑟发抖的盐监:“我不过是丁家派到这里来的一条狗,所有的事情确是由这个盐监大人做的。”然后就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汤:“一切的事情你都要去和他说,我真的是无辜无比。”
对于这种理由充分,而且推得干干净净的人,吕鹏实在是没有办法和他说什么,于是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盐监。
结果这个盐监却也硬气,当时就跪倒在地,对着吕鹏连连叩头:“都尉大人,我堂堂五品朝廷命官,只是被胁迫而已,饶命啊。”
正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这两个人表现得非常积极,也实在是让吕鹏无法下手。于是吕鹏想了想,对着丁力言道:“一万盐户要吃要喝。”
丁力立刻抬手打断了吕鹏的言语:“盐户们的疾苦我早已经知道,我那些恶奴,我实在是管不了,好在我有仁慈之心,刚刚在家族要过来两千担的粮食,我现在就敞开大门,赈济这些盐户,当然了,我是不会出面的,这一切都是你吕将军的恩泽。您看这样可好?”
吕鹏进来的时候,本想一刀砍了这个丁力,结果他却推出来一个朝廷五品官当挡箭牌,自己对大家氏族不手软,但现在杀一个朝廷命官,自己还不想惹祸上身。
吕鹏就歪着脖子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丁力的脖子,丁立竟然也嚣张的歪着脖子,歪着脑袋看着吕鹏,实际这就是一种意志力的叫嚣,看谁能够在气势上压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