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对家乡最熟悉不过的吕鹏知道,在这里有自己最需要的两个根本的东西,一个是在当地,或者稍微向北的阜新。那里有着东北最优质的煤田,还是露天的那种,正适合这个时代低劣的采矿技术。
还有一个就是,后世南方的锦州港。那是北方少有的深水不冻港,只要占据了这里,就可以通过海路,将昌黎和自己的根据地紧紧的连接在一起,就可以打造自己最原始的海军。东可以向后来的朝鲜,韩国,日本,欺负欺负还没开化的他们,为后世解决一些麻烦。
向南可以直达山东,以及江浙等地,先期的时候可以进行海上贸易,为自己聚敛大量的钱财,后期的时候,完全可以打造一支奇兵,直接抄孙权的后路。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规划,现在他最急需的就是昌黎的煤矿,所以,即便是和未来的叔公公孙度干一架,也必须拿下昌黎。
越往东走,越是荒凉,原本这个年代,辽西的开发就不足,地广人稀的形容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原本昌黎人口就不多,当时在册丁(壮年男子)不过区区八万,经过两张战乱和乌桓屠戮,更是荒凉无比,百里无人烟,路有冻死骨是最好的写照,大军穿行其中,一两日不见村镇人烟再正常不过。
如此荒凉的土地,可开发的潜力那是相当巨大的,但那是后话,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大军沿途的供给。
原先施行的以商贾供应军需的办法,在这千里无人烟的地方就施行不通了,因此大军所需就紧迫起来。即便苏双竭尽全力,也只能维持军队最低的供给。
因此吕鹏就只能带着一群半饥半饱的军队,咬牙坚持东进,昌黎,自己必须掌握在手中,成为向东,抑制公孙度西来的前哨。
行程上千里,风餐露宿,吕鹏带着潘凤的四千将士,来到昌黎城下的时候,除了吕鹏的那杆大旗之外,让人简直怀疑他们就是一支叫花子的部队,一群流寇。
但就在吕鹏的幽州校尉的大旗出现在昌黎的城下时候,有一个叫花子,在几个老卒陪伴下走出没有城门的城门,哭喊着扑上来参见,这让吕鹏简直惊诧得莫名其妙。
跳下战马,摇摇晃晃的走到最前面跪着的那个人前面,仔细打量,竟然看到这个人高冠博带,而且腰里还带着配绶,虽然已经衣衫百结,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模样来,但是吕鹏还是确定,跪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当地的父母官。
“本官,辽西郡太守王直,拜见王师。”
一把拉起鼻涕眼泪横流的这个父母官,吕鹏深沉的道:“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就这一句官腔,立刻让面前的这个枯槁的老头涕泪横流,哽咽着嚎哭:“下官盼朝廷大军,如盼日月星辰倒转,现在总算看到亲人王师,此生便死也无憾了。”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披肝沥胆,简直就是让闻者动容。
走进昌黎,街道上肮脏破败,几乎没有商户店铺,宽广的街道上空空如野,几乎没有人影,即便偶尔有人出没,面对大军,也没有恐惧,就那么神情麻木,两眼空洞的晃来晃去,犹如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