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程飞的反应出乎意料之外,加上准备的后手更是完全用不上,一下了一错了力道的沫寒差点岔了气,不过在微微一愕之后,他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的,这么快就要来真的啦?本来还以为这要等到被我接下来的十来招逼到真正的后退无路时才会出现的事情。小家伙,到底还是修行的时间太短,看这性子着急的,还是说……”
想到这里,沫寒不禁眉头微微一皱:“你已经看穿了我的后招?”
与沫寒这样已经登临顶峰的强势存在不同,程飞从一个普通人,靠着冒险之门得到的奇遇,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他的身上,自然也有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战斗意识,不管是怎样的状况,一旦战斗真正的来临,面对强敌所带来的压力,程飞就能把一切杂念抛去,全心全意的投入战斗。
遇强愈强,百折不挠,越是面对强大的敌人,越是能够激发自身的潜在力,从而发挥出比平时修炼时更加强大的力量与战斗力,一次次的在战斗中让敌人惊讶和意外,进一步把已经胜卷在手的敌人挫败。
这种奇异的特质,正是身为冒险者的程飞所特有的!
“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可不是光喊两声口号就可以的,你必须要拥有相应的实力,才有拯救这个世界的资格!”
冷然一喝,随即,只见沫寒猛然纵身跃起,身上虹光绽放,汹涌而起,化作一道湛青色的璀璨光虹,呼啸着逆冲天穹。
而在数百米空中现出身形的程飞,在听到沫寒的言语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也自一声大喝回应:“好!那就让你见识我的实力!”话音落下瞬间,全身红光暴射,赤晶神锋锋芒一转,径直向着他直贯而来的沫寒迎击而上。
“轰!”
青虹,赤晶,最激烈的正面交锋,顿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以二人交接处为中心点,一道道如水面波纹、涟漪般的剑气“圈”向四周似慢实疾的扩散出去。看上去美丽无比的东西,其实却有着惊人的杀伤力,撕裂大气呼啸着向四周八方的一切冲击而去,周遭的观海崖被两人的剑气轰了个一塌糊涂,紧跟着连锁式反应又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大海啸,海面上卷起了足有百米高下的惊涛骇浪。
“这..........”
这骇人的一幕,落在刚刚从水潭中破水而出的刘武眼中,不由得脸色大变:“只是一次比拼后迸发、散逸出来的剑气而已,就有如此的破坏力,没有想到程先生和那个神秘来人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横?!”
不过,当此时刻,他可没有心思多想这些,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真正的大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不仅仅是他,在这一刻,在程飞与沫寒二人彻底放开气势的瞬间,顿时威压整个世界,几乎所有修为有成的人都感应到了这两股强大的气息,同时,那些达到了神境的存在,更是神识念力爆发,铺天盖地一般,由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一时之间天际风云动荡。
程飞和沫寒两人,终于由最开始的试探,逐渐的发展到了现在全力放开,准备全力一战的结果,这时候,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都已经不管其他,只知道要全力的、认真的分出个胜负来,心中都明白这一点,远近各处所有观战之人的心中悄悄冒出同一句话:“正戏……开场了。”
方才那一记硬拼,轰隆隆的巨大响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一闪既逝的刺目豪光却已经消失。而也在那一声巨响之后,程飞和沫寒两人便即像两个超大号的弹球一般,一上一下,各自弹飞了出去。
“砰!”
一声巨响,沫寒犹如一颗炮弹般被重重轰进观海崖地下,虽然看不出他到底陷进地底内部多深,但单看从地面之上漫延开来足足有近千米较之纵横的巨大裂缝,就可能想像得出。至于程飞,更是直接穿破厚厚的云层,不知震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许,已经到了外太空也不一定。
一时间,整个战场出现了一种奇特的平静。可能被整个震飞到外太空以外的程飞暂时没有回来,深深陷于地底之内的沫寒亦没有反应,不管是近处观战的刘武,还是远处观战的那些强者们更是大气不出,使得整个战场被一种奇怪的、充满了压抑感的沉静而笼罩。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沉静只是一种短暂的假像。现在愈是平静,气氛愈是压抑,不久之后即将要到来的“暴风雨”便会愈加狂暴!
“砰!”
一声震天巨响,好似有内里埋藏了核弹一般,观海崖地面突然爆裂开来,而紧跟着地面的爆裂,一声长啸,湛青色的青虹光剑顿时冲宵而起。
好似与对手事先约好一般,九天之上,亦同时响起另一声长啸,紧跟着,一道璀璨耀眼的赤红剑光则从高空中直冲而下。
似乎是刚才的一幕又要重演,但却和刚刚又有不同。明白到像刚刚的硬拼虽然气势十足,但以二人的实力。像这边拼上个千万年也未必拼得出个胜负,所以两道剑光就在空中交错而过。而在相互交错的一刹那,程飞和沫寒两人好像同时违反惯性定侓般,硬生生的定住自己的身体。
一眼对视,两道剑光,湛青,赤红,自两大强者的身上释放出来的强烈剑意,融合剑光各自绽放,映得远近一片青、红之色,好似将整个天空,划分开来,对峙的剑光,是如此的泾渭分明。
“很好,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救世者,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们两个根本用不着做那些多余的试探……早就应该这样了……”
“同感。”
沉默了一会,程飞还是开口道:“其实,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应该早就察觉到了,我们都绝不想输,所以刚开始的试探交手,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们都是不愿意屈从于命运的人。”
“没有意义?那倒也不尽然。”
说话间,沫寒嘴角上翘,勾勒出一抹充满邪意的笑,随即,只见他用力扭了扭脖子、耸了耸肩膀:“至少,是相当不错的暧身运动,不是吗?”
“你这样说,倒也没错。”
说完这句话,二人因为几句话而略显轻松的神情再次沉了下来,空气中,一股莫名的沉寂,在彼此对峙间,酝酿着一股更可怕的风暴,即将彻底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