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由得为自己拿到那本杂志后意外的发现而有些许激动了。
想到小淼在电话里没有说出来的那半句话,阿威便翻着书页找她夹进那书中的什么信件了。
可是翻了半天,他却什么也没有翻出来,便用手拿了那书使劲地乱抖动一番,还是没有抖下什么东西来。
阿威这才想起,按照邮局的有关规定那杂志里一般是不让夹寄什么东西的,尤其是信件什么的。不由得心里泄了气,疑是被那小淼给耍了一把。又怀疑那信件之类的是不是被那林秘书什么的给在邮局寄递的过程中丢失了,或者取走了。
阿威心里忐忑地乱想着,便又赶紧查看起自己刚才撕过扔在一旁的那牛皮包装纸,见那牛皮包装纸上的字迹的确是小淼写的,知道她是选择了那杂志包好了部分之后,仅仅叫林秘书往外寄递的,于是便对自己前面的判断结果又推翻了。
阿威按照小淼在电话中对自己的提醒,认真地翻阅着那本崭新的杂志,仔细地寻找着小淼给他说的那个有关什么路遥文学大奖赛的启示,终于,不负他的苦心,他总算在这本杂志的第xx页上找出了简短的几句话,大意便是敬告欲参加路遥文学大奖赛的文学爱好者,尽快将自己的稿件寄到西安xx信箱徐丽小姐收,以便能在今年九月底结束征稿,从而顺利开始评奖。
当然,更令阿威吃惊的便是这一页上的那文字的空白处,写着一行很整齐的字。
一看那字迹跟那寄件人的字是一个人的笔迹。只不过这里的字迹写得比较正规一些。
阿威知道这是小淼写上去的。
那字这样写着:
阿威:告诉你一个令你也想不到,可又在意料之中的消息,我已经有了身孕!
那字是用圆珠笔写成的,身孕二字下面还画上了两道横杠,这句话的最后用了一个粗重的惊叹号,只是那后面既没有落款又没有书写者的日期。
阿威看到这里,那心里顿觉得咯噔一声,就好像是一下子打破了那五味瓶子似的,此刻,他自己真不知道自己的那心里泛起的是什么滋味了。
天呐!我这都干了些啥事,小淼竟然有了身孕!
阿威在心里急促的反问着自己,心中真是一阵喜来又是一阵忧。
喜的是那小淼身上怀得是他自己的骨肉,是他们之间那种带点畸形的感情结果。
忧的是小淼的公婆真有小淼自己所说的那样通情达理吗?他们真会容许小淼带着这个非鲁家的野种介入到他们的生活,成为他们鲁家的香火之续吗?
他们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把那尘世间的纷争,官场之中的角逐,现实之中的因缘都彻底的看透了的时候,仍然会不折不扣地信守他们曾为了自己那虚无的面子,为了自己的那所谓的前程,逼迫着自己的儿媳妇去做别人的情人别人的玩偶去向别的男人借种的诺言吗?他们……。
一时,阿威竟想了许多许多。
想着想着,阿威的身上竟然不知不觉地渗出了一身的汗水,竟然又不寒而栗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一刻,他立马起了个想要马上找到小淼的念头,他要听小淼亲口对自己说明白这件事,而不是就这样在这个书的空白处随便的写上一句模棱两可的句子,露出点什么似有似无的味道。
是呀!这一句话算什么?这一句话又能说明什么?
阿威在自己的脑海里不停地翻着疑问的泡泡,熟练地拨动了临河县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可接电话的仍然是那个似乎有点饶舌的林秘书。
一听到阿威的声音,她便在那里显得有点兴奋的而且多嘴多舌地追问阿威是不是已经收到了她亲自寄给他的那本杂志,并在那里给他摆功似的说她到那临河县的邮电局寄东西时人是如何如何多,邮局寄递邮件的规矩又怎么怎么的严格,那个值班的营业员的服务态度又是怎么样怎么样的不好,等等,总之,口口声声地表白说一个邮件的寄递叫她受了好大好大的累等等。
阿威因为要找小淼有要紧的事予以核实,也就没有多少心思跟她再闲谝,于是,再三说好话,央告她,那林秘书这才转换了话题告诉他说小淼最近请了病假已经返回到省城疗病了。
阿威便有意识地询问了问小淼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