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午夜,街上没有几个行人了;朱青看了一眼手表,心想再过三十分钟没有任何情况,那应该就不是今天,她也就可以放心回去了。
如果早知道生活可以存档重来,她会把此事打听的一清二楚;可惜的是,当时她并不关心朱丹,所以对此事只是听了几耳朵,连累的她只能受这份罪。
朱青看着面前白布上的商品,其实眼底心里都没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她是谁,朱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怎么可能会把白布上那些廉价到不行的玩意儿,放在心上?
她都没有真正卖过东西,真有人要买推脱不掉,她是给个钱就卖;因此她的心根本不在摆摊这事儿上。
如果上一辈子有人对朱青说,你去摆个地摊吧,一定会被朱青喷的头晕脑胀;但是现在,她为了将来摆了地摊。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还不相信自己真能坚持这么久;每一天,她都认为自己坚持不下来了,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虽然认真说,她也没有摆几天地摊,但对她来说时间已经久的有十年那么长了。
上一辈子,朱家出事后,朱丹为了家计不得不出来摆地摊:朱丹是真的摆地摊,天天计算着哪些东西好卖,天天计算着如何才能多卖一点儿钱;哪里像朱青一样就是丢了东西在白布上,根本就弄不清楚每样东西的价钱。
朱青揉一揉自己酸痛的双腿,喃喃的道:“应该就是这两天啊,我没有记错才对啊,为什么就是没有情况呢?”
她整一天都守在地摊前,或是蹲或是坐或是站,哪一样都让她感到累极了:这个坐、站和蹲,真和她平常是不同的。
如果不是弄不明白倒底是中午时分的五十多分钟,还是午夜时分的五十多分钟,她哪里用得着在这里一守就守一天。
本来她只想在中午和晚上过来的,但是这条街上摆地摊的人挺多,不早早过来占地方,中午和晚上哪还有她的地儿?
还有做戏要做全套啊,万一到时候和童彤对不上,误了她一辈子的大事儿,她到哪里去后悔?因此,朱青是真的狠下心来摆地摊,还一摆就是一整天。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蹲在了她的地摊前,翻了翻她的东西:“有个大生意,你接不接?”他一面说话一面丢给朱青一张纸,同时丢下了一个黑色的包。
包,鼓鼓的。
这个男人大晚上还戴着墨镜,还戴着一顶很大的帽子,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朱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是情况来了?!可是看这男人的体格,不是她能对付的啊——朱丹和她身材一样,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壮的男人?!
朱青的心情在雀跃与胆怯间徘徊,不知道一会儿等到童彤出现时,她应该像朱丹一样英勇冲上去,获得童彤对她一辈子死心踏地的姐妹情呢,还是现在就溜走——哪个更好些?
男人嘿嘿冷笑两声:“朱家完蛋了,你是想保住你自己,以后可以东山再起呢,还是要和你们家那群笨蛋死在一起,是穷死在一起。”
他说完也不等朱青说话,站起来就走了,很快就消失在街角处。
朱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情况不是她要等的那个情况;但是朱家:好像这人找她,还是和她有切身利益关系的。
她,还是先看看手里的纸上写了什么,再看看包里有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