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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面任务和做饭的劳动量实在太大,南齐是在其他爸爸的帮助下,才哆嗦着手臂完成任务的,想想下午躺在家里畅想的自己, 南齐都觉得脸痛。
看看在旁边的小床上, 被工作人员洗白白,已经睡着的柏知, 再看看自己汗湿的上衣,软成面条的四肢,南齐拿毛巾擦了擦脸,就爬上了自己的小床,并生无可恋的发誓, 明早, 明早打死他, 他都不会早起的!
这哪里是参加节目,这明明就是劳动改造。
所以, 第二天很早醒来,自己穿衣服洗漱, 还去院子里玩了一会儿的柏知, 半天都没有等到南齐起床, 咦, 再不去领早饭, 就没有了。
“早上好, 起床啦!”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昨天晚上吃饱喝足,和小伙伴疯玩,还被工作人员带去洗了个热水澡才睡下的,柏知休息的很好。
南齐在柏知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现在却戏很多的装出一副‘刚被推醒’的模样,然后挣扎着起身,半途失败,颓然摔回去,哑着嗓子,声音颤抖,“柏——知——”
完全呆住,柏知巴犹豫了半天,学着凌娅平时的样子,在床边伸出小爪子探南齐的额头,然后吓一跳缩回手,“好热,你发烧了?”
如果让经纪人看到了,他肯定会很欣慰,南齐现在也是有演技的人了,只见他用万分不舍,却又无力病弱的模样,安慰着柏知,还一个劲的指责自己,说他今天不能陪柏知去领早饭了。
“啊?可是任务卡上面说,是爸爸们去比赛领早餐。”柏知十分感动,然后很冷静的想起了任务卡的内容。
南齐挡住翘起的嘴角,继续引导,什么柏知很有担当,什么柏知一看就是有责任心的孩子,什么柏知最善良了,把柏知哄得笑眯眯,问他,“那我昨天做的是不是很棒?”
好想吐口血,但是,南齐为了今天的早饭,忍。
“是的啊,柏知昨天做的特别好,特别照顾我。”可以说,南齐努力戳亮了他所有的演技技能点了。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参加比赛领早餐。”柏知转身去旁边的小床,把自己盖得农家红花绿底的厚棉被,仔仔细细的加盖在了南齐的身上,还拿了个水杯过来,压住了杯子边,大概是担心南齐蹬被子吧。
至于为什么拿南齐的玻璃水杯,当然是因为,近啊!
然后,柏知拿上南齐的任务卡,让他乖乖躺着,等她的早饭。
“辛苦、咳咳、咳——辛苦柏知了。”看着柏知一小点出门的背影,南齐不忘给自己收个尾。
耶,完美!瞅着柏知离开,南齐立刻从两层厚被子里爬出来,太热了,本来就是拿热水给自己的额头增温,又盖着两层被子演了好久的戏,他也是很拼的。
愉快的拍了拍枕头,南齐知道有工作人员跟着柏知,就愉快的继续睡觉啦!
嘿,回去之后他一定要看这一段的播出,啧啧,肯定是满屏幕写满了演技二字。
别看柏知蝉联着附近几所小学的大哥之职,但实际上,她不太会和同龄人相处,反而,和成年人相处的很好,从昨天她主动跑去和其他爸爸交换东西,就能看出来,她的这种交际能力和沟通能力了。
再次代表着自己和南齐出现在任务点,几个爸爸都有些惊讶,今天的任务时间太早了,其他孩子根本喊不醒,他们就自己来,没想到是柏知自己来的。
“你南齐爸爸呢?”问话的是豆豆爸爸,他是个霸屏十几年的影帝,儿子是孩子里最大的,平时也很习惯早起,第一个发现柏知跑过来,走过去接她的同时询问。
“早上好呀~他生病了,头很烫,我来代替他。”看着豆豆爸爸伸过来想牵她的手,柏知不明所以的给了一个击掌,“嗨?”
不解风情的柏知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和其他的爸爸也打了招呼,站到了第五个位置,准备开始比赛了。
吸取昨天的教训,南齐特意叮嘱柏知,不能交换他的劳动力,要亲力亲为才行。
正巧,今天早晨是考验爸爸们柔韧性的,别看柏知的个子最矮,但爸爸们下腰劈叉都僵硬的不行。
无借力绷紧脚尖抬腿这个动作,其他爸爸还在为90°做努力,柏知和拿起假腿一样,唰的就把腿举起来了,首杀。
下腰的同时用下巴去够篮子,其他爸爸基本上只能面朝天,下巴根本没有做够这个动作,柏知不仅能下腰,还能用下巴把篮子往前推推,摆整齐,双杀。
至于工作人员送来第三张任务卡的时候,其他爸爸看着跃跃欲试的柏知,纷纷把第一先让出来,“不比了不比了,第二到第五我们看着分一下就行。”
这个真的比不过比不过,早知道柏知这么厉害,他们就把自家孩子从床上拎起来了。
让孩子,去和孩子比拼韧带。
篮子又大又沉,柏知不嫌重只是提着走路总是撞腿,就抻着手臂勾着篮子,让它离自己的腿远一点,快步走一会儿,再换手,让一直想帮忙提篮子的工作人员,白等了一路。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柏知停住了正准备兴冲冲往里走的步子,拐到了邻居家里,没一会儿,又拎着篮子回来。
南齐听着门口的动静,立刻钻回花棉被里,继续虚弱状,眯着眼睛看着柏知把篮子放到桌子上,跑过来摸他的头,戏精上线,“咳、咳咳,嗓子好痛啊!”他看到早餐里有豆浆还有稀饭。
“我去倒水。”拿上玻璃杯,柏知跑回桌边,不过没有倒水,也没有倒豆浆,而是从一个青瓷杯子倒出了些淡橙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当地的早茶吗?南齐闻了闻味道,有点像是麦茶的苦涩味,就半靠在枕头上,借着柏知的手喝掉了,然后愉快的开始吃早饭,一会儿喝稀饭,一会儿吃烧麦的,满足的不得了。
等两个人都吃饱喝足了,柏知又伸过来小爪子摸南齐的额头,很惊喜,“不热了,看来药茶是管用的!”
喜滋滋的跑出去,柏知准备谢谢邻居家的奶奶,这是她特意借来的,专门治发烧的。
咂了咂嘴,吃饱摸肚皮的南齐有点好奇,“药茶?哪里来的?”
跟拍柏知的摄影师又出去了,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是出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不打算详说。
但偏偏南齐追问,他只能坦白。
村子里有些老人有个治高热的土法子,童子尿和一种虫粪粉混合冲茶,就是药茶,成品是没有什么异味的,柏知是昨天听邻居家有人发烧,家里有药茶,早上特意去借了一杯,她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于是,这药茶治不治高热,没人清楚,反正,专治南戏精。
虽然知道,童子尿和某些虫粪的确能入药,但是,根本就没有发烧,只是偷懒的南齐还是扶着门框开始吐。
他发现了,柏知简直是无意识,都会坑他!
好在表演老师不是体验派的拥护者,他觉得演技不分年龄,固然成年人能更好的体会感情,但孩子却多一份灵气,就像在场的两个学生,南齐已经上了多节课还没有进门,柏知就是玩瑜伽球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却在看完他的动作之后,能完整的演出戏的意来。
有句话说的没错,人和人的差距,可能比人和动物的差距还大。
老师演了几段戏,看柏知都能跟上,满意的笑了笑,给旁边的南齐甩了一个眼刀,问他们两个,聊聊刚才的戏里面,人物在想什么。
南齐是看过这部电影的,也知道刚才那个卧底的结局,从答案推原因,总会容易一点,“这个角色很悲剧,但也很伟大,最后为自己的心中正义牺牲,也值得。”
表演老师点了一下头,让柏知说。
没前因没后果,就表演了几段片段,柏知反应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愤怒,还有点坏!”她有点说不上来那种复杂的情感,就用比喻进一步解释了一下这个坏,是什么意思,“就像自己的杯子碎了,也想摔碎别人的。”
“不错,说的很好。”和刚才的点头不一样,老师居然为柏知鼓了鼓掌,在南齐一脸懵圈的表情中,叹口气,好歹还记得这才是自己的正经学生,就耐心的和他解释,“你刚才的答案太表面,小家伙说的反而深刻。”
过刚易折,说的就是这个卧底,心中的光明过于纯粹和极端,到了帮派之中为了伪装自己,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时,他只能强压心底的反感,催眠自己这只是暂时的,但他在几次被识破的危机之中,违心的做了更多的坏事,到最后,反倒是他这个好人,比坏人还坏。
心有不甘,所以愤怒,但长期的两种极端情绪让这个角色,其实已经开始改变本性,恶人,不就是从开始为自己找借口,认为恶是理所当然开始的吗?角色最后的毁灭,并不是这个角色的主动牺牲,他是被动的,他是迷惑的,顿悟之中有着悔恨,也有着愤怒和破坏欲,善意和恶意在最后的时候交融,已经分不清自己立场的卧底,在生命最后一刻拖着其他人同归于尽,画了一个仓促的句号。